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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坐在堂屋里喝着茶，聊着天，白及问了一下顾伯俞的身体状况。

“这两喝了药之后，睡觉好多了，尤其到了这儿之后...”顾伯俞答道。

“那就好，明我叫白芥将药给您再送去。”白及将自己的手仗放着在一旁，宽的说。

顾伯俞笑道“不了，我自己来吧，今天是我不对，不在劳烦他了。”顾伯俞想着白芥生气的小模样，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心里不凄凉的笑了起来，要是当时他也能放下身段和自己道一个歉的话，今天就不会是这样...

二人随后就在桌边闲聊起来，听白及的意思白芥不过五岁，顾伯俞于是好奇问到“白芥这么小，听说仁堂收徒很严格，为何？.....”白及拿茶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随后轻轻一笑，回答道:“小芥这孩子.....是我捡的，当时遇见他时，还是在襁褓里的孩童，跟了我有五年了.....”顾伯俞惊讶的看着白及，面前这人，看起来应该和自己年纪相差无几:“冒昧的问一下，白大夫岁数多大？”白及看着顾伯俞，想起来何东篱说过，顾伯俞比他小了两岁，推算了一下，回答道:“我应该比公子大了三岁。”

“三岁....我二十一.....二十四，五年前....那时你才十九岁...将一个孩子养这么大了，真是不容易。”顾伯俞唏嘘的摇了摇头喃喃道，自己十九岁在干嘛，别说两年前，就现在这个时候，哎，再退一步，别说孩子，就是一条小狗，落到自己手里，恐怕也是早投胎的命。

白及听此，想起来刚刚遇见白芥时，自己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每次哭闹，都让自己头疼不已，于是苦笑着概到:“是啊，又做父亲又做母亲....难为人的很，长大虽乖，却也顽皮的很..但也算是给我生活添些许趣味了。”

“有想过找到小芥亲生父母了么？”顾伯俞小心翼翼问到。

白及闻此，垂下眸子，叹息说道:“不瞒您说，小芥这孩子从小身上患着病，他父母丢他，也是有苦衷的...后来病是治好了....只是。”白及说到此时，突然笑了一下，继而说道“我有私心.......我舍不得他....”说着就往白芥房门的方向失神看去。

顾伯俞也没有想到是这个回答，心里柔软的陷下去一块，是舍不得的，原来顾伯俞第一眼遇见白及，觉得他是七情六不沾身的神仙，现在想来，再清冷的人，心也是软的.....

顾伯俞见白及有些神伤，便转移了话题说到:“我见您一直一个人，除了这孩子，就没有....”话刚说出口，顾伯俞就想扇自己两巴掌，真是要打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及倒是大方，并不在意，一边往顾伯俞面前的茶杯加茶，一边颇为认真的说到:“少爷应该听子清说过我的身世吧....”顾伯俞有些尴尬，只能搪揄着笑着，点了点头..

热腾腾的茶水冒着气，萦绕着上升，隔着朦胧的雾气，顾伯俞看不清白及的脸，只能听到对面轻轻的声音。

“你所听到的都是真的”白及淡然说道。

顾伯俞抬起头来看着白及依旧看不出情绪的脸，从刚开始遇见白及顾伯俞就发现，从白及的脸上看出情绪也太难，只是，白及手中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茶斟半杯，可自己面前的茶水已经平了杯口....

白及意识自己失礼，便歉意的笑着:“这杯我喝，我重新给您斟”

“无事”顾伯俞端起面前的杯子，轻轻泯了一口。

白及身上儒雅的气质总能让人就得心神平静，加上雨天的缘故，顾伯俞整个人都格外放松。

“可子清没说过的是，我的父亲是他的舅舅。”白及依旧是平淡的语气。

顾伯俞确实惊讶了，“我说呢，他在你面前怎么这么收敛....这样说你是他表兄...”可是子清从来都没有和自己提起。

白及看出了顾伯俞的疑惑，回答道:“您也知道白家的际遇，一切为了避嫌，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何东篱的父亲是原来扬州的名角，皇帝南下，碰巧在何园听了一次戏，赞赏不已，于是就来到了京城，当年在京城红极一时，何东篱继承了他父亲的好嗓子，从小两家住的近，两个人的父亲又相甚好，何东篱母亲走的早，顾伯俞脑子里模糊的记得，何东篱和他母亲长的很相像，何夫人走后，何东篱的父亲就再也没有娶过.....

白及继续说道:“姑姑离家早，当时嫁给姑父时，家里是极为反对的，还好父亲们疼，劝了祖父很久，虽是勉强同意了，可祖父一直就对姑父不太意....”顾伯俞也理解，毕竟当时白家是名门大家，女儿嫁给个戏子，终究不好听...

“白家的际遇，终究是闱秘史，大可不必深究...”顾伯俞听着白及轻松的语气，仿佛在说着发生在别人的事。

“对于白家来说，无论有没有那件事的发生，当今圣上也会寻别的由头，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到此，白及叹了一口气，轻笑着摇着头说。

顾伯俞一时语，不知说些什么，看着白及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真的就像是不被尘世所困的仙子，回头想想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轻易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