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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说了。

他说的很慢，声音里带着些难以掩饰的心灰意冷:“我和你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你心里很清楚，你的生命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没什么要不要的，而且我也要不起。”他想起楚和楼下的水池里，那些人工饲养的傻鱼，而他，和那些鱼一样傻。

被人戏耍在手心里，却浑然不觉。

这种认知，让他很难受。

可他也并不想追究下去，一切都显得那么没有意思。

他无情地推开他，想起身离开，却因为坐了太久，血不通，双腿酸麻，几摔倒。

封允趁势将他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他掐着他的下巴，双眸黑暗深沉，语气带着强硬的森冷:“你不能不要我，你说过的，以后我有你了，你给我怀抱，你不能给了我希望又拿走。”宁安想挣开，却被他死死箍住了身，如被钉牢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他被封允掐着下巴将脸抬起来，星月微光下，封允的脸一半藏在黑暗中，一半镀上了月华。

那双极丽的眉眼似乎染上了极深的悲伤与绝望，那情绪带着极大的威力与染力，几乎将他噬。

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傻了，比那些鱼还傻，这个时候还是会心疼他？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沉于扮演他“外婆”的这个角？

他挣不开自己的身体，也挣不开自己的下巴，只能紧紧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

不看他的话，就不会受他影响，也不会心软了。

“我们回家，你乖一点，要打要骂回去我都听你的，”封允又说，呼在他鼻尖，温热:“别说不要我的话，好吗？其他都行。”

“我没有家，封允。”宁安的眼睫颤动的厉害，半晌他抑着说:“从头到尾，那都是你的家，跟我没有关系。”封允愣住了。

宁安并不挣扎，却用语言伤害他:“你放开我，耍我很有意思吗？”封允太疼了，疼的快要发抖。

他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他的眼睫，这样他还能舒服一点。

半晌的沉默后，他带了些自嘲般，极短促又悲凉地笑了一声:“我耍你？怎么会？”

“那么，你告诉我，你表面对我那么好，背地里却向我捅刀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宁安的眼睛依然冰冷，也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带着挑衅:“你能解释的通，我就跟你回去。”悬在头顶的那把刀终于落下来了，由不得他自己选择，封允抿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垂眸看着宁安，目光有一点奇异，似乎是好笑又似乎是难过。

宁安被他的目光怒了，他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趁机挣开他的怀抱，大步向外走去。

他一刻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了，他身上的味道曾经让他那么依恋，这会子只觉得嘲讽。

封允的脸被砸的偏了过去，角溢出一缕血丝，他看着他的背影。

他对着那个背影，声音仍然是抑隐忍的:“你说我为了什么？因为我他妈你，所以发了疯，这个答案你意吗？”作者有话要说: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rey酱酱1个；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bb?by10瓶；粽子6瓶；库房保管员1瓶；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chapter59封允的声音是抑隐忍的，却无端地透出一股凶残的味道。

那是抑了太久太久，一遍遍几破而出，又一遍遍强行制回去所留下的暗病。

要说出来已经很艰难，尤其在他本来还并没有准备好的时刻。

他习惯地想忍回去，但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刻。

告白这种事，对于大部分对情极认真的人来说，都应该是郑重的，甚至带着仪式，并不是那么简单和轻松就能做到。

对他而言尤甚。

那道身影果然停了下来，即便隔着宽大的风衣，也能觉到他的背脊在瞬间紧绷。

封允的心也随之紧绷，他眸暗沉，用手背随意地抹去角的血丝，一步步向他走去。

虫鸣唧唧声中，时间仿佛忽然停滞，又似飞速掠过沧海桑田，让宁安在那一刻有着极度的不真实。

他本来就不认为封允会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所以，也本就没打算停下脚步。

他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是在为难他，不过是想给他捅刀子。

即便他仍然还是心疼他，但并不代表他会无理由地纵容他。

可这句话却不啻于一声惊雷，炸响在他的耳边。

他被震惊到不知所措，被震惊到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惊疑又讶异。

连大脑都似乎麻痹了一下。

他的拳头握的很紧，封允对他说过的话一遍遍响在耳边。

他脸上带着些戒备和嫌弃:“喂，你不会是上我了？”昏暗的舞池中，他勾着点嘲讽的笑意:“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儿，里子怎么样，是不会有人关心的。”

“……”可现在，他却说，他上了自己？

在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