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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好像一直都在这里,像是守株待兔一般,看着从谷月轩和金风镖局的人一前一后踏入这块弹丸之地,再等到恰当时机,发动这一场筹划已久的进攻。
这些人武功皆是不俗,不消片刻那几位普通镖师便中了招,两位被人用斗笠割了喉,鲜血无声涌出来,他们甚至来不及叫喊一声,就一前一后仆倒在了桌上。
陆镖头拼命舞着手中长刀,与那铁拐连击三次,虎口已沁出血。他且战且退,目光未曾离开身侧桌上木匣,口中喊道:“护镖!”尚还活着的两名镖师不顾身上惨痛,拼死扑过去,一人被竹筷钉穿咽喉,却仍动着爬行了数尺,等手指触到木匣时才气绝身亡。另一人口被锋利的斗笠连斫三次,硬生生扛着没倒下,比那群贼匪更快摸到了木匣,用最后一口气将那匣子扔到了总镖头手里。
陆镖头一手执刀,另一手护着木匣,瞬时成了屋里其他所有敌人的目标。
见其他镖师纷纷遇难,谷月轩心中焦急,然而那武功最高的扁担客偏偏难得紧。看出他有所分心,扁担客攻势愈烈,手中扁担高高举起,抡圆了便是狠狠一劈。
那一招劲风直袭面门,谷月轩仔细瞧着,倒是看出了点端倪。
那人以扁担为武器,倒像是要遮掩着真正的武功路数。
在那条黑漆漆的扁木上,他到了凶煞的刀意。
他终是看清了那招式的来龙去脉。
谷月轩抬手,掌中蓄了捭阖天地之力,动作看似缓慢,实际却迅如雷电。他那一拳,让那劈下来的扁担顿在他的顶上尺余,再无法前进分毫。
刹那间,那无坚不摧的扁担像是承受不住他一拳之击,从一端开始,震颤不停,终是手而出纵向裂成薄薄数片,其中一片乘着力道往后疾而去,正好击中那扁担客的前。
遭了重重一击,那扁担客吐出一口鲜血,力倒地。
谷月轩没有余暇犹疑,他凌空抓住了其中另一最的扁担碎片,跃至陆镖头身侧,直抡开去,将拳掌之风蕴于那木条中,大开大合,将剩下的匪徒一一扫倒。
陆镖头已负伤不轻,手中仍抱着木匣不放。
谷月轩扫完敌人,一把拽住陆镖头,道:“我们走!”这时当中传来一声清喝:“走不得——”谷月轩顿住了。
他到了一股新的澎湃的刀意,穿林乘风而来,将雨幕开一线,甚至连周遭翠竹都不住那力道,朝两侧弯了身——一身布衣的青年微微蹙了眉,将陆镖头护在身后,掀开衣摆,足尖蓄力,将一侧木桌踹得飞起了丈余。
木桌在空中急速旋转着,直到与那刀意正面相撞。
那窄窄的桌子无声无息停了下来,像是被前后两股力道温柔地托持着,不带一丝轻晃地慢悠悠落了地。
那桌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丝极细的刀痕,整整齐齐,从正中剖开。
刀意未散,于是木桌仍直立不倒,连飘飞的雨水都一丝未漏到桌底。
这时竹林里才响起了轻轻的马蹄。又有十多人聚拢过来,将茶棚外头的两人围在了中间。
谷月轩立在原处,望着最前头马上刚刚收刀之人,朗声道:“十三路绝刀的第十三路,实在名不虚传。看阁下一身锦衣,莫非便是昔绝刀门的大弟子,如今的缇骑右统领,夏侯与大人?”细细看去,马上那人眉目间倒当真和那夏侯非有些许相似,只是更为沉乖戾一些。他见谷月轩认出了自己身份,便也故作客气地轻轻颔首道:“不知谷大侠也到了这里,方才多有得罪。我等是听闻此间有打斗声,这便过来看看,才知是有贼匪闹事。”谷月轩点头道:“如此,我便和陆总镖头多谢缇骑大人关心了。”言罢他便转身走。
夏侯与喝道:“且慢。陆总镖头这趟镖,里面有朝廷钦犯留下的罪证,还请还予我。”陆镖头猛地回头,张口骂道:“我看方才劫镖之人,就和你们是一伙的。”夏侯与不置可否,只盯着他怀里的木匣,出一副志在必得之来。他又看了看谷月轩,道:“谷大侠是明白人,逍遥谷与令师弟同朝廷一向好,想必懂得其中关切。”谷月轩仍是挡在陆镖头身前,淡淡道:“谷某乡野之人,恐怕不懂夏侯大人所言种种关切。我只知晓,这是陆总镖头与一众兄弟以身相护的镖,江湖之人信义当头,陆总镖头一心护镖不失,在下便尽力护他无事。”夏侯与沉下脸,眯眼喝道:“谷月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趟镖我们要定了。我只问你,让,还是不让?”谷月轩仰头望着他,拂了拂衣摆上的雨水,轻声吐出二字:“不让。”第二章二、他那一声朗朗地落地,震碎了凝在那木桌上的最后一丝刀意。窄旧的方桌终是裂成了齐整的两半,砸落进雨水里,发出轰一声响。
与此同时,围着他们的缇骑也似是得了号令,纷纷亮了兵器。
谷月轩立在原处,一手成拳背于身后,一手摊平护着已负伤不轻的陆镖头,眸光不急不缓地扫过这片林子。
除却之前屋里的扁担客和其余几人,这次缇骑还来了足足七人,加上身居右统领高位的夏侯与亲自出马,一看便是对陆镖头所护之物无比重视。这帮缇骑,一半出身官宦世家,另一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