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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求你了……你可怜可怜外婆，想想你的爸爸妈妈，外婆现在只有你小舅舅一个儿子，只有你一个外孙了……”

“外婆……”段睁大眼睛，他不孝！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段不敢不放弃，如果他还有一点点人，他就不得不放弃。

小舅舅，对不起……他要成为那个先离开的人了。

“外婆，您快起来……我答应，我答应！”段喃喃道:“我答应，我答应……”段不敢再待下去，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刚刚成年的他，还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有多残酷。

他胡擦了一把脸，不辨方向就跑了出去。

一股气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段一边着气一边往前走，泪水止不住从他的眼睛里钻出来。

路上似乎碰到了别人，他被人一把推倒了，那个人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可是他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顾向北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的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舅舅，你回来了。”

“怎么不开灯？”

“舅舅，你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你怎么了？”顾向北想要走过来，段又往后退了几步。

顾向北顿住脚步。

“舅舅，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对你来讲是一件非常小的事。”

“什么事，舅舅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我父母留给我的信托基金收益权能不能转给我？”顾向北神一松，道:“原来是这件事，你生第二天我已经委托律师去办了，就差你签字了。”最近事情太多，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提起。

“是吗……那我想，我们已经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段背着光，顾向北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舅舅，以前我总担心被你们赶出去，基金也落不到我手里，所以才故意引你。其实我对同恋不仅没兴趣，还觉得很恶心。”顾向北的嘴角下，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什么表情。

“现在我也成年了，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吧。”

“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有没有喜过我？”

“呵……你是我的舅舅啊！你要和自己的亲外甥搞同恋吗？你都不觉得变态吗？”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虽然情是假的，但是舅舅你也到了不是吗？对自己的亲外甥做这……”

“够了！”顾向北沉声打断。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顾向北重重的息声，许久他道:“以后不要这样戏别人了。”段下眼泪，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

“哦对了……下星期我要办理寄宿了，所以最近会有些东西要搬走。”顾向北扯了扯嘴角，咽下一口腥甜。

他说:“好。”☆、相思病段转身想要上楼，他着眼泪，不想被小舅舅看见起疑心。

顾向北从背后抱住段，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得多么卑微。

“舅舅，你放手吧，我对你本就不是真心的。”段的后颈觉到了一阵热，小舅舅竟然……

他觉得他痛得想要大吼。

顾向北慢慢放开他，没有挽留，不敢挽留。他比小外甥大了十岁，又和他有着血缘关系，更不用说他们还都是男人。

“要搬什么，我送你。”顾向北退了一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像一个真正的长辈在关心晚辈。

段心疼他的小舅舅，他真想转身狠狠抱住他，可是外婆那泪眼婆娑的神情就像一道枷锁，得他动不了，他没有勇气再去那样伤害一个他的老人。

“只是些衣服鞋子，”段使劲咽了咽喉咙，下泛起的酸意，“我自己收拾就行。”分别的伤萦绕在他们之间，似乎说什么都是徒劳。

“舅舅……”段声音轻轻的，他怕声音重了会被小舅舅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外公再打你的时候，你不要站着不躲了，他以前在部队现在手上没轻没重的，不过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打你了。也不要再喝那么多咖啡了，你的胃不好，咖啡刺太大喝多了又容易失眠，你喝茶也能提神的，我在你的头放了两罐茉莉花茶，味道不浓，一次冲七八粒就好。”他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是再说下去他怕他会更舍不得。

顾向北难以忍耐，他拉住段的手，想求他不要离开，或者给他一个痛快，让他死在这里好了。

再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像凌迟，生不如死。

“我送你。”顾向北坚持道。

段背对着他，停顿了几秒继续往楼上走。

顾向北跟着他往楼上走，离他总是在一米的距离。

段停在顾向北的卧室门前，最后拐进了自己的卧室。

段关上门以后，顾向北也走了过去，他停在段的房门前。

无声对他告别。

离开他，小外甥会有更好的人生，反而和他在一起走的路将会充血泪。

他不怪小外甥，他没有错，错的只有这份情，是他没有守好自己的心。

以后，如果小外甥需要他，他会收拾好自己的情，以一个舅舅的身份去参与他的生活。

如果，小外甥不再需要他，他也会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