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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晚上十二点半，段才开门进来。

“你去哪儿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你去和谁鬼混了？”顾向北觉得心里有一座火山，马上就要发了，又有止不住酸意冒出来。

还夹杂着一丝自卑。巨大的年龄差还有血缘的忌，让他和那个少年有了天然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舅舅……你怎么在家？”段似乎真的有点吃惊，其实他是故意晚归的，虽然没有堵到小舅舅的相亲，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刷一刷存在。

“我不在家应该在哪儿？你回答我，去哪儿了，和谁去？是不是那个叫应柏晖的，我不告诉过你离他远一点吗？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应柏晖？

段坐在沙发上，心思转了转，大概有数了。

“舅舅，我……我确实是见他了，我们就是同学，见面聊了会儿天。”

“聊天，从中午聊到现在？十二个小时都在聊天？”段已经确定，今天中午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就是他的小舅舅。

“后来我们去逛街看电影了。”

“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同学。”

“什么同学？让他动手动脚的同学吗？”顾向北分不清这股怒气来自哪里，他又是什么身份，是长辈，还是……

段觉得这句话难听的，不过他大概知道小舅舅为什么这么说了。

如果他判断没差，他小舅舅应该是吃醋了。

既然如此，那他可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是吧。”段摆了一下手，无所谓的样子。

这彻底怒了顾向北，他厉声质问:“段，你知道你这么说的意思吗？那是个男生！”

“男生怎么了？”这几乎是变相承认他喜男人。

其实段确定自己对男人是没觉的，除了……

顾向北被气笑了，他有一箩筐难听的话想要摔在段身上，可是又舍不得。

还有一种被欺骗、背叛的委屈无处发。

顾向北现在客厅中央，息声越来越大，最后力一般靠在沙发上。

“只准舅舅你找女朋友，不准我找个男朋友吗？”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会亲吻牵手上吗？如果是结婚的话，男的也可以。”顾向北拉住段的手，迅速打量他一眼，声问道:“你和他你们两个？”

“我们什么也没干。”顾向北松了一口气。

“下一次见面就说不定了。”

“你！”

“舅舅，你是想说我不该喜男生吗？”

“这条路很难走。”

“哦？如果舅舅你能支持我，我的路会顺利很多。”他意有所指，但是顾向北没有意识到。

他脑子里都被小外甥说的“下一次见面就说不定了”搅了，理不清思路也沉不下心思考。

“舅舅……我之前说过我喜你。”顾向北侧头，沉沉地看着段，嘴抖了抖，最后还是沉默。

“以后等我结婚了，我会好好孝敬你的。”顾向北难堪到无地自容。

他的小外甥对他只是晚辈对长辈的敬重而已，可是他却在梦里那样亵渎他的小外甥。

他畜生不如。

接下来是心碎的觉。就像有人拉出他的心了，踩碎了又还给他。

他不知道怎么恢复原样，按回去。

他以为，他控制得很好，原来……他的心早就失守。

是他寂寞太久了吗……小外甥无意间的逗，让他这么快就沉沦了。

“是吗，那舅舅真的要谢你的一片孝心了。”顾向北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失态。他强打起神，背对着段站起身，打算上楼找个安静的地方舐伤口:“晚上回你房间睡。”

“舅舅，你嫌弃我了吗？”段也站起来，在离顾向北不远的地方低声问道。

“不是，但你和我保持距离比较好。”顾向北没有力气和段兜圈子。

“为什么？舅舅你是什么意思呢？是怕自己忍不住对你的小外甥做什么吗？”段最后几个字带了一丝恶劣。

顾向北转过身。

“怎么了舅舅，被我说中心事了？”段向顾向北靠近着，嘴角噙着玩味。

“是想对我做这个吗？”段踮起脚扣住顾向北的头，轻轻吻上他的。

顾向北觉到上的温热，他立刻后仰，把段推开。

段搂住他的手收得更紧了，抱着他一起倒在沙发上。

顾向北动了动，被自己的身体反应惊到了。

“舅舅，你顶到我了。”段双手抱着顾向北的头，鼻尖对着鼻尖，似吻非吻。

“别闹了。”

“你觉得我在闹吗？那这样呢？”段顶着蹭了蹭他的。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看清楚我是谁？”

“舅舅……你好帅，我喜你。”段说得如此自然，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他故意勾|引说的假话，还是借着这个机会说出了深埋在他心底好多年的、变态般的“忌”。

顾向北快要溺毙在这双深情的眸子里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本能，也控制不住自己失控的情。

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