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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库财政是一个国家最核心的秘密,刘业要是答应了自己查账,无异于将利剑悬在了头顶。
长宁外,有一阵疾风刮过,刮的树木枝叶摇摆,树影飘忽不定。
乔盛宁站在大殿内心犹如树影。
“由你。”刘业回答的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陛下不再想想,我这身份……”刘业回答的太快太坚定,让乔盛宁有些难以相信。
“再想也是一样的结果,我信你,盛宁。”刘业从高台上走到乔盛宁身边,他望着窗外目光里仿佛有着天繁星。
窗外黑云城,多半是要下雨。
“咱们去内殿去?”
“好。”女们将明黄蟠龙纹的帐子放下四合,密不透风的内殿的中央放了一只三足兽形顶的香炉,香炉内燃了一丸沉香。
“坐。”顺着刘业的视线看过去,黄梨木万寿连蝠文的罗汉上用一张同料同纹的矮桌分成两个人座位。
刘业居左。
右边的座位上叠放了两只方形的软枕,软枕两边还各堆了一只圆形的枕,看上去极为舒适。
那罗汉正对着刘业的榻。
长宁的这间内殿,原来是刘业的寝。
那这位子想必也是刘业的位子了。
乔盛宁看着刘业那看上去就硌人的位置,道:“阿深,你不必这么让我的。”
“安心坐着,等小黄门们抬账簿来。”乔盛宁便也不再推迟,爬上去落了坐深深的陷在里面,软枕软垫都对极了他喜好,舒适温暖想哼哼。
“你啊,后说话做事要当心些。”见乔盛宁舒服的眯着眼,像是只慵懒的猫,刘业问道:“想当官吗?”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乔盛宁抱着个枕头抬头懵懵望着刘业。
“你现在没有官职在身,陈林这个人欺软怕硬,我虽想发落他奈何还不是时候,而我忧你没有官位在身,他算计你。”
“所以盛宁,你是否想当官,你说的追随我,可是说愿意在我的朝堂上一展英才?”刘业能询问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一张圣旨一下直接指派自己任职,乔盛宁很是诚服动。
这说明他真的是拿自己当知己友人,而不是臣子下属。
但是动终归只是动。
乔盛宁捏着抱枕,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都已经官至皇权,再回头去给人当臣子,骨子里的骄傲绝不允许。
他对刘业称呼臣,不过是因为敬仰他,在特地的场合必须说的话,但是让他真的当他的臣下,是绝不可能。
他可以追随他,但绝不臣服他。
“看来我没有猜错。”预料之内的回答,刘业饮了一口凉茶,微微的苦涩残留在尖,他不愿当官,行径不定,以后想见他,也不知该去哪里寻他。
“陛下。”大太监福禄带着小黄门们陆续抬了四只箱子进来,箱子内了立国两年半以来的卷册。
有这么多吗?
刘业看着乔盛宁,却见他神自如,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依旧漫不经心的窝在软枕里,淡淡道:“都退下去吧。”
“一个小黄门也不留下?”数量庞多的相册,留下小黄门帮忙记载抄录不是更省时省力吗?
“不留,用不着他们,一叠白纸两只细笔即可。”乔盛宁这话说的颇有些自负。
“福禄,取去。”一叠白纸两只细笔就行了?
刘业将矮桌上放着未批完的奏折拿在手中,目光却不自觉的被眼前的乔盛宁引。
他像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从善如翻开册子,一手飞速的翻页,一手持笔在白纸上画些奇怪的符号,两手配合的天衣无,让人惊叹不已。
窗外雷声大作,闪电蛇形,少年黑亮的眸子忽明忽暗,他却完全不为所动,将软枕头窝在身体与桌子之间,全心全意的扎头在账簿里,专注的让人想要屏住呼,生怕扰了他的节奏。
刘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乔盛宁,浑然忘我,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
眼看着一箱账簿即将见底,雷霆暴雨过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天边的霞光慢出一片镶金的红光,传晚饭的时辰,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盛宁!”
“盛宁!”
“盛宁!”刘业连叫了三遍都没有人应,他将手覆在账簿上,止乔盛宁再看下去。
“别闹,再闹就让人送你去母后那里。”乔盛宁不悦的挑了挑眉头,一把拉开了刘业的手,笔尖在账簿上落了一个墨点,当做记号。
“???”母后?
这手骨骼分明,比自己的手掌还要大些,像是男人的手,乔盛宁抬头看见刘业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以头砸墙。
看账簿太过专注又太过悉,他还以为自己在梁国中查自家工部,而那闹自己的人,也误以为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该吃饭了。”刘业只当没听到乔盛宁的那句话。
“你先吃,我不饿。”他一旦查起事情来便是废寝忘食。
“怎么会不饿,查账不急。”
“急,我一断了再续上,花费的时辰就更多。”乔盛宁又迅速的低下头接上动作,忙了一下午,又有些口干舌燥,他道:“将你那茶递给我喝一口吧。”
“这茶我喝过,再去给你倒一杯?”
“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