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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也不是抢。”龙拾雨小声说，“恶龙的事情，能叫抢吗……”沈朝幕转念一想，也是，龙拾雨不可能抢得过天上聚落的，那帮螳螂没那么好惹。他于是松开手:“当时你没受伤吧。”

“没有。”

“真的。”龙拾雨一脸真诚。

沈朝幕还是很狐疑，但无奈没法求证。

两人顺着痕迹一点点找过去，很快就到了夜晚。这里晚上气温低，没有恒星光照，那些空中的星屑就变得更加寒冷了。

螳螂留下的血和一点未被风霜覆盖掉的痕迹，消失在了高耸的雪山中。

“这里曾经是狮鹫最主要的栖息地。”沈朝幕停下雪橇，“以前哨站有效控制了狮鹫的活动范围，不然空中那些观光热气球没办法升空。不过，本来因为星屑热气球就不敢升到太高，没什么好看的。”

“噢。”龙拾雨抬头望去。

那里高不见顶，确实传来了狮鹫羽上的味道。

“上山吧。”沈朝幕说。

定制的极地雪橇在变形过后，拥有攀登雪山的能力。它的八勾爪会牢牢钉入寒冰之中，程序自动运算出最佳路线，保证所有猎人安安全全地登顶。……至少，设计理念上是这样的。冰川的地形分外复杂，这种东西从来没有成功过。每次随机生成地形的试验里，把两三成的假人都摔了个稀巴烂。后来加了安全系统就好了，至少，那两三成假人没烂，只是断了手脚而已。

加上大部分雪山直接用飞行器就好了，这种创造就没有继续下去。

永夜之地的情况毕竟还是特殊，北恩哨站里头还放了几台这种定制雪橇，沈朝幕就刻意将它们带了上来。

他把一个背包递给龙拾雨:“背上。”

“这是什么？”龙拾雨接了过来。

“降落伞。”

“为什么要这种东西？”沈朝幕拍了拍正在咔嚓变形的雪橇:“这个东西的安全系统会保护乘客，如果它判定保护不了，就会直接把乘客往它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弹。”

“弹？”龙拾雨看了看那陡峭的雪山，“真的安全吗？”

“显然不安全。”沈朝幕说，“实验的假人脖子被崩断了几个。”龙拾雨:“……”

“我有神力，怎么样都不会出事情。”沈朝幕说，“我也能保证你的安全，但是凡事都怕意外。”

“可是为什么要给我降落伞啊？”

“还是怕意外，万一遇到了落差大的悬崖有用。”

“但是。”龙拾雨说，“我会飞啊。”沈朝幕:“……”沈朝幕:“…………”他咳嗽两声:“不管，你就给我带着。”公主的话还是要听的。

羽绒衣还是太蓬松了，龙拾雨费了好大劲才把降落伞背包背上。

他们俩坐上了雪橇。那东西发出了诡异的嘎吱声，突然间立起了变形出来的八条大长腿，蹭蹭蹭就开始爬雪山虽然创新很失败，雪橇现在的外形与动作也分外诡异，但不得不说它的效率还是非常高的。机械大长腿深深钉入了雪与冰之中，配合着钩爪和绳索，一路攀岩走壁跑得飞快。

就这样走了大半个小时，他们已经远离地面好大一截了。

眼看着再走数米就要到雪山的第一个山巅。龙拾雨又开始探头出去吹风:“这东西还好玩的。”话音刚落，雪橇停了下来。

然后开始冒黑烟。

沈朝幕看了看时间:“它这已经算是坚持得久的了。”他取消了笼罩在雪橇周身的屏障，率先跳到雪上:“下来吧，明天再走个五六分钟，就能到山顶了。”他本来想扶着龙拾雨下来的，想了想还是不大安全，还是直接单手揪着领子把青年提了下来。

龙拾雨说:“今天你不继续走了？”

“不了。狮鹫最喜在夜间活动，现在是它们捕食的时间了。”沈朝幕说，“等明天再说吧，你也该睡觉了。”

“好吧。”沈朝幕用神力探索一圈，很快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过夜。

那是个凹进去的，金飞絮迅速将积雪清除了，出底下坚实的地面。

走到底大约有三四米，周围石壁足够挡风了。沈朝幕又从随身行囊中拿出取暖的能量球，轻轻往空中一抛——那能量球发出暖黄的光芒，热烘烘的，迅速让这片小小的区域暖和起来。

于是所有的风霜与冰寒都被隔绝在了外头。

他们已经爬得很高了，从这里望出去能将翻滚的星屑与冰川收于眼下，还有那些或是漆黑或是通透多姿的海。

雪橇上缩了许多必需品。龙拾雨盖好沈朝幕给他的被子，身下就是软绵绵的一层棉，虽然比不上铺的柔软，可也称得上舒适。

沈朝幕倒是没有躺下来的意思，只是坐着依靠在他身边的墙边。

龙拾雨问:“你不睡吗？”

“我小睡一下就行，还不是很累。”沈朝幕回答。

他一个人出来追猎异兽的时候一直是这样，永远不会放松警惕。倚靠着睡让他睡得没有那么深，当神力检测到威胁时能迅速反应。

随身的一个小水囊里装了点北恩海花酒，能极好地驱寒。

沈朝幕浅浅喝了几口，喉结滚动，辛辣的体滑过喉咙像是在燃烧。他说:“一般这种天气，北恩的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