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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有些魔幻。

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昨晚小言在抢救室门口昏了过去，这会儿已是第二天下午。

将两人领到尸体的停放地后，医生就离开了。

担心小言会再度失控，殷靖南一直将人圈在怀里，而事实上，从小言醒来开始就表现得很平静。

小言微微用力挣殷靖南的怀抱，走向上小小的人儿。

他伸出手，用指尖触上婴儿发青的脸蛋，冰冷的温度令他红了眼眶。

小言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扭头看向殷靖南，比划道。

“啊……”宝宝睡着了。

这里可能有些冷，我要带他回家，可以吗。

殷靖南眼里布血丝，“小言，死了。”后来两人商量过，给宝宝取名殷安。

他和小言解释了，‘’这个字和程温没有任何关系，就只是因为觉得寓意不错，而‘安’字，则寓意安然。

平安，安然。

小言自然喜。

他愿意相信殷靖南的话。

可是那么好听的名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除了让人更到痛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都是骗人的。

都是假的。

宝宝离开他们了。

小言不接受。

这是他的希望，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他的神寄托，是他的倚靠。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倘若当初殷靖南没有将小言捡回来，或许现在他会更快乐，小言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挨饿受冻更痛苦的事情。

男孩双眸红透了，绝望从眼底蔓延而出，他摇头比划着。

“啊……”没有。

他只是睡着了。

殷靖南昨晚一夜没合眼，深深的愧疚将他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小言好过一点，目前最重要的，似乎应该让对方接受现实。

“小言，你能受到的。”

“宝宝身上已经没有温度了。”

“他死了。”这话就像刀子一样往小言心口上扎，他痛得浑身发颤，挣扎着摇头，不肯承认。

“啊……”小言弯将孩子从上抱了起来，眼泪滴落在宝宝发青的小脸，被他慌张地擦去，他低头将脸贴在孩子脸上，双手也抱得更紧，希望这样可以暖和一点。

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孩子的身上仍然是冷冰冰的。

他好无能。

殷靖南沉默地看着小言的行为，没有出声。

也许这是他和孩子道别的方式。

殷靖南不明白，那是初为人母，同时初为人父，在失去自己的宝贝后从灵魂深处迸发的深深的崩溃。

很难走出来的。

小言泪脸地抬头看向殷靖南，困难地腾出手比划道。

“啊……”宝宝生病了，你救救他好吗。

殷靖南喉结微动，低声道，“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