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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坐在地上,汗水混着身前血水一起从鼓鼓的膛滚落。
就在他还打算强行起身之时,没想到一把药草当头砸下来。
只见聂珵着气,显然是跑去之前的地方捡回药草,此刻将怀中剩下的也一股脑扔给他。
“你……你给我把虫子挑出去。”
“……”趁秦匪风一脸懵圈,很久未找到存在的虫子自聂珵袖口探出头,表示这个活他也能干。
却被聂珵一把摁了回去。
第73章能不能都学点儿好?
秦匪风当真一颗颗将药草里偶尔掺杂的小虫挑了出去,挑完了还邀功一样拿给聂珵看,好悬没让聂珵给一脚踢飞。
而聂珵找来的那一堆药草,其实大多数都用在了秦匪风身上。
那能咋办?他受伤的膝盖就那么一小块,剩下的药草也不能费了啊。聂珵如是想。
所以仔仔细细给秦匪风身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一遍,聂珵又找来几平整的树枝,将秦匪风的断手断腿固定好,总算得以歇息一会。
秦匪风安静看着他,见他瘫坐片刻后抬起股便要离开,迅速直起,紧跟在他身后。
聂珵无奈,却也没回头,任他磕磕绊绊跟着。
既然甩不掉,就当多了个宠物吧,反正这玩意他也不只一个。
虫子就委屈了——那您能一碗水端平吗?
别问,问就是端不平。
半个时辰后——聂珵坐在之前落水的小河边,一边打着嗝一边把被他啃得七八糟的烤鱼递给秦匪风:“吃吗?”秦匪风接过来,毫不犹豫咬在上面还明显带着一排小牙印的地方。
“……”聂珵脸一下有些挂不住。
他原本只想故意捉他,看他憋屈的样子,但他并不真的想作践他。
所以他把另一条已经透完整的又递了过去:“我方才给错了,把我的还给我。”结果秦匪风闻言愣了愣,等明白过来聂珵的意思后竟猛地拧了个身,背对聂珵坐在地上,担心被抢走一般,大口嚼起手上那聂珵吃剩的来。
聂珵吓得一掌拍向他后心:“你他妈的慢点儿吃!把鱼骨头给我吐出去!”啪叽,秦匪风被聂珵拍得手一抖,掉在了地上。
秦匪风瞪眼看了看,又捡起来,继续往嘴里。
聂珵忍不住了,一把从他手上打落,在他还没来得及捡时,将手上那条完整的迅速捅进他的嘴里。
没想到用力过猛,半条鱼都被他捅了进去。
眼见秦匪风被撑得鼓起来的腮帮子,聂珵下意识便要扯出来。
秦匪风却怔怔看他,在半条鱼快退出去之时,一下给鱼尾咬住。
“……”聂珵就与他陷入一种奇怪的僵持。
而过了半晌,聂珵紧盯秦匪风被口水沾的嘴,月下亮晶晶,软怯怯。
心念一转,聂珵鬼使神差地又往里怼了怼,在秦匪风牙关放松后,缓慢而反复地,扯出来,又怼进去。
秦匪风这次倒不躲不闪了。
聂珵乐此不疲地出溜了几下,看他呆呆傻傻的嘴一张一合,动作一顿,竟是突然笑出了声。
秦匪风你这样好猥琐啊哈哈哈!
而秦匪风见他还是自醒来后头一次出这种悉的贼笑,独眼霎时发出了光,也跟着聂珵呵呵傻笑两声。
聂珵趁机将那半条鱼彻底扯出来,重新板起脸,往秦匪风眉心戳了戳:“你个傻子,我他妈在欺负你,你笑个儿?”秦匪风目光柔软地看着他:“聂珵,笑,我也笑。”神奇妙地几番转,聂珵最终叹口气:“你要是一辈子这样傻,就好了。”说完,聂珵将那鱼往秦匪风手上一,枕着双臂仰头躺在地上。
然后看见一双黑漆漆的鞋,就定在他头顶不远处。
*!
聂珵吓了一跳,猛地蹿起来。
你他妈是个鬼吗一声不吭!
怒视着贺江隐,聂珵浑身紧绷,明显一身戒备。
贺江隐面有些复杂,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方才在干瘠薄啥自己心里没数?
“你来干什么?”而聂珵开口间,已然冷下脸,“你又想以什么理由骗我回去等着被你炼成物?”
“就算你不知用哪种方法给我换这一身皮,让我过了一段逍遥子,但我也不会再相信你。”说着,聂珵想起什么,对一直沉默的贺江隐道:“我且问你,你当初与那众派的三月之约,到底想做什么?”他自己就是贺云裳,却让他带着众派去围剿他自己?
“你该不会,是想那时揭穿我的身份,重新为你四方御主的地位扬名立威?那你先前就该杀了沈息,他死了,就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你大义灭亲的壮举,岂不是更顺理成章!”聂珵字字犀利地问着,眼前竟抑制不住浮现贺江隐将他剜眼挑筋时毫无波澜的脸,他那时虽早已因鬽胎一事与贺江隐反目,但他总想着,到底是他的亲大哥,他自幼仰望了他那么久,即使再失望也努力对他笑,他就算是块石头,也该在他死之前,哪怕出半分不舍。
可是贺江隐没有。
他只愿做他高高在上的四方御主,他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也许比被折磨着死去更让聂珵绝望的,是他明明用力活过一场,到头来身边没有一个人。
如今,这些磊落侠义的君子,又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