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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子。”景明愣住了。
“给我玉佩的就是当今陛下。”辛慎言未等他反应过来,继续问道:“咱们相识也快三个月了,我不瞒你,我就是现在那位帝师。只是你的身份也没那么简单吧?”本只想着开导开导辛慎言,没想到自己好像又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还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景明到底只是个十来岁的大孩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是还不能信任我么?”
“不……”景明艰难道,“我,我是叫景明,但我本名姓季……”
“你是皇室?”景明点点头:“我是安乐侯独子,当今陛下是我表哥。”这安乐侯乃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因其母颇受宠是以特准留在京内开府,只是无缘在朝中掌握实权了。
“原来是小侯爷,”辛慎言拱了拱手,“那你先前同我说的离家出走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我可没骗你……我家里确实不许我考武举,还我每读那些酸了吧唧的书。小爷我不喜,就跑了。”景明哼道。
辛慎言闻言心下一动,不情愿地读书这种事他可太悉了,因此格外懂得景明的痛苦。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他唏嘘道,“不提也罢,反正我们如今都跑出来了。”景明叹了口气,又问他,“那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么?我听了你说的,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看我表哥。”辛慎言摇摇头,无奈一笑,“听我说的?他就算真的喜了我又如何呢?我……”
“不是。他喜不喜你不重要。”景明抱剑,认真道,“是你还喜他啊。你这么聪明没发现吗?你说着放下了,可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像放下了的样子。”辛慎言愕然,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我是不懂什么情情啦,但我知道我想做的就一定得做,那为何不跟随自己的心意呢?若你发现没了他这景你也赏不好,那就回去便是。”
“当初是以什么决心认定了要往外跑的,现在发现缺点什么,你就再改改那个决心嘛。”
“回去一趟又不会吃亏,大不了我陪你呗。”是了,辛慎言默然想,自己余生所求,并不是要逃离谁,只是想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如果注定不能离开他,那就回去吧。这样想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轮明月又渐渐转腾了起来,像是在呼唤着他一样。
心念已动,便是片刻也不能等了,毕竟人命不待时,二人速速收整了行囊,买了脚力更健的马夜兼程往京城赶。抵达时,景明已累得眼冒金星,辛慎言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可进了城门,等着他的却是城缟素。
*鹿:看我给您表演一个小诈尸(???)小辛:?
第19章目望去尽是令人眩晕的白,天地于上下也显得苍白凄凉,秋风萧瑟,吹着片片落叶打着旋地来去。辛慎言绷紧了下颌,呼急促地牵着马一步一步往城里走。
街上人其实没有什么人,来往的都是穿着素白外衫收拾铺面的店家,他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哀伤的情绪,只是在按部就班地过自己该过的生活。
“两位小哥是打外边来的吧,现在全城戒严啦,无事不得外出。”旁边一个卖奠仪的大哥说。
“请问……城里是怎么一回事?”辛慎言两眼通红,挣扎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可他却不敢听到答案。
景明紧张地在两人间看了看,最后目光定在那大哥身上。
店家叹了口气,“什么情况,皇帝驾崩了呗,今天是头七,明天小太子就登基啦。”辛慎言深了一口气,呆滞地转身往皇方向走着。他马也不牵了,就一步一步走着,继而息着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景明忙向那大哥道了谢,抓起两匹马的缰绳在后方赶着,手忙脚之下只能看着前面的人影越来越远,追了几步才想起来有马不骑竟然用跑的。景明暗骂了一声翻身上马。
“喂!喂!”他一勒缰绳将马身横在辛慎言前方,“我在城东找个小客栈等你,你……你好了就来找我吧。”辛慎言沉默着点点头,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向皇方向疾驰而去。
景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也驱马走了。
路,仿佛没有尽头。
几个月前他在巍峨的城门下坐上前往北方的马车,那时的心情也算不上愉悦,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逃离了什么似的,可当他躺在草原上的毡帐中,听着呼啸的冬风与远方的狼嚎,心中却好像始终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一样。他说不上来,只是隐约觉得口的白玉在微微发烫,可伸手一摸却只触到了一手的温热。那是他自己的体温。
无论他承不承认,从他将这玉佩挂在自己脖子上,而不是小心收起来时,现在这一切就像是已被注定了。他终究是要回来的。只是辛慎言不知道,这之后他又将要去向何方。
但这些都不是他现在来得及思考的了,门已为他打开。
辛慎言手持着那玉佩一路通行无阻,直至见到德寿。
“大人……请随我来吧。”德寿面悲戚,引他向帝王的停灵之所前去。
今已无人在灵前哭泣了,只有几个小人在殿内收拾。
“陛下他……已经等了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