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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提出来看过。”

“现在能提吗？”司悟颔首，挥动墨鳞鞭将魂甩到叶彰面前:“接着。”叶彰伸手按在魂肩上，本来没有实体的一团人形黑雾，到叶彰手里却有如实质，结结实实把魂抓在手中。

司悟滴血入阵，提前制地底魂，墨鳞鞭探入镇魂印正中，往上一拽轻松提出阵眼。

那是两把锋利的刀刃，淬金刀柄，血红刀身，呈斜十字叉悬于半空。

沈景之愣了半响，叶彰也久久回不过神。

“凡黎……”叶彰低喃。

沈景之是想起高博文给他发的那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双刃不光刀柄是淬金的，刀身也是，眼前这对的刀身却是血红，周身萦绕着寒的红光。

“小师叔，这样的兵器，在当时是普遍使用？还是专为某人或某几人打造？”

“不算专门打造。”叶彰抓着魂走到近前，扬首看向刀柄，“司悟，放低一些。”司悟依言将阵眼往下放了两米，仍然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确保他们伸直手臂也够不到。阵眼非同小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碰。

叶彰知道其中的道理，没再让他下放，眯着眼仔细瞧了好一阵，直到看清楚红刀刃靠近刀柄的地方刻了一个小字才收回眼:“这是北陈军队常配的军刀样式，每个北陈士兵都配有一把，不过这一对双刃的主人可以确定。”

“真的是淳于凡黎？”沈景之刚才听到他的低语。

叶彰肯定道:“是他的，刀上淬金，上有刻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凡’字，而且凡黎与其他淳于族人不同，不擅□□，擅双刃。”那镇魂印下镇的，多半是镇南军了。不出意外，应该还有战死在这里的新和将士。

“啊！啊啊啊——”沈景之和叶彰各自心里想着事，司悟也不出声打扰。突兀的叫喊响起来，三人都略略吃惊。

司悟闪身挡在沈景之面前，沈景之毫无心理负担地躲在他身后:“它怎么了？”

“混沌发狂。”司悟丢下四个字，墨鳞鞭从阵眼上离，重新绕回魂脖子上，叶彰适时松手，司悟挥动鞭子，将魂甩至半空。

那魂挣不开，只能扭曲着黑乎乎的身体做无用功，嘶吼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震耳聋。

司悟凝起一点金光飞入魂额间，魂猛地定住，过两分钟，又挣扎起来。

这回不是一个劲啊啊怪叫，连成完整的字句:“快跑！将军，快跑啊！”将军？哪个将军？

沈景之扬声喊他:“你喊谁呢？”魂突然双手捧脸，呜呜带了哭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呜呜——”

“没人杀你，告诉我，你刚才在喊哪位将军？”

“将军？什么将军？”魂反过来问他。

沈景之深一口气，耐着子:“你还记得自己是哪个将军麾下的吗？”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杏南村的小牛子。”魂茫然地摇晃脑袋，“我阿娘让我去翻地，下雨了，下完雨就要撒种了，我要去翻地，对对，翻地，翻完地还要去山里讨野菜，如果能套到野山，就给翠翠送去，她炖的山汤最好喝。吃了我送的山，她就只能嫁给我啦，哈，哈哈哈，翠翠要嫁给我啦，翠翠嫁给小牛子，以后天天给我炖汤喝。”这个魂声音听上去很年轻，有点噶，像是刚变声不久，应该和杜煦差不多年纪。小小年纪，媳妇没娶上就命丧沙场了。

沈景之无声暗叹。

“打仗，不要打仗，不要打仗！小牛子不想打仗，阿娘腿坏了，小牛子要留在家里照顾阿娘。”

“谢谢将军，将军烤的野猪比小牛子烤的香，小牛子喜吃，谢谢将军！”

“呜呜，不要打了，小牛子真的不知道将军去哪里了，求求你，小牛子的腿断了，好疼，别再打了。”一时半会儿是问不出东西了，沈景之暂时不管这个小牛子，任他在旁边痴言痴语，转而问叶彰:“小师叔，镇南军真是不敌新和被灭的？”镇南军和新和军战数十次，镇南军骁勇善战，多次以少胜多，赢得干脆漂亮。最后一役的记载中，镇南军出兵八万，新和军八万三千，人数上并没有太大差距。新和在这一战发生前两年曾给北陈递了降书，就算他们用这两年大肆练兵排阵，要一举歼灭镇南军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叶彰不是没怀疑过，登基称帝后也派人将卷宗翻来覆去地核对，只是徒劳无功:“我当时留在都城，对战场详情并不清楚，慑东军，镇南军覆灭的消息都是从战场传回来的，我后来私下查过，细节都对得上。”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伪造了这些细节？”

“为什么这么说？”沈景之把从司悟那里了解到的信息告诉他:“毓秀山下的魂，多数魂魄被打散，被镇在那处两千多年才勉强长出新魂新魄，所以害怕被报复才镇魂解释不通，而且我之前说过，被镇的除了慑东军还有漯合军，这数十万将士的死，肯定不是战死这么简单。”他扬手指着仍在胡言语的魂:“刚才司悟说，它有一魂两魄是新生的，死前明显和毓秀山魂遭遇了相同的事情，如果慑东军之死存疑，镇南军之死肯定也有问题。”叶彰垂眸细想，半响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