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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凛抬脚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跪在最前面的程，他姿态很恭敬，头一直扣在地上，半分没有抬头的意思，这让轩辕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他认识的那个程，从来不会这样规矩。

轩辕凛出了回神才喊了起，程跟着其余人退到一旁，让出路来，仍旧弯垂头，始终没抬眼看过来。

轩辕凛眉眼一沉:“掌事的是哪个？”他本以为程会出来，却不想是另一人，那人很陌生，轩辕凛不记得自己见过，心里也有些厌恶，程堂堂大总管，不论在哪个奴才跟前，都是要高上一等的，他既然在这里，这太极殿掌事的，哪里能轮的上别人。

他心里有了气，问的话便多了几分犀利凶悍，唬的掌事太监都结巴了起来，一句话连着说了几遍都没说清楚，于是轩辕凛的脸越发难看。

掌事太监被他唬的“噗通”一声伏在地上请罪，他一跪，院子的奴才都跟着跪地叩首。

轩辕凛瞥了程一眼，他竟然也老老实实的伏在地上，这简直太新鲜了……难不成还在生气当自己非要赶他走的事？

这奴才明明不记仇的，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的气？

轩辕凛心里好笑，却也懒得再和一群奴才闹腾，挥挥手不耐烦的进了主殿。

殿内摆设一切如旧，轩辕凛给灵位上了六炷香，旁人鲜少知晓这灵位并非只是一人的，自先皇后薨逝那起，这灵位上刻的便是两个人的名字。

他每每想起此事，心中总是颇多触动，世上难觅知心人，他如今既然寻到了，便也要和先皇一般，倾尽所有对他好。

他心里偷偷和先皇后说了句寻到了意中人，又觉得高兴又有些酸涩，情绪颇为复杂，却也不甚明白为何如此。

轩辕净也上了香，兄弟二人木头似的戳着，张尽忠气吁吁追上来，吭哧吭哧的了会气，才断断续续的说外头谢凤还和齐侯爷来了。

火柴人果然是要来祭拜谢栖迟的，轩辕凛颔首，待二人进来他便让开路，瞧着两人伏地叩首，而后上了香，谢凤还消失多年，这还是初次祭拜先皇后，轩辕凛猜着他有诸多话想说，也便不打扰，抬脚朝外走。

侍还都候在外头，可他视线在人群里一扫，很快发现程不见了影子。

第24章偷偷摸摸的小老鼠3他想轩辕净果然是在骗他，御驾跟前程都敢偷懒，往里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干活。

他摆了摆手不许旁人跟着，抬脚去了偏殿，里头却空空如也，难不成真的懂了规矩，住了奴才房？

他正要抬脚去寻，一抬头便瞧见后院里有个人影，正拿着一把扫帚，慢的在扫地上的灰尘。

轩辕凛一愣，他没想到程竟然真的会做这些活计，他本以为人就算来了这里，也只会着骂人。

太极殿如此冷清，奴才都是些老实勤奋的，也不会有人生出欺辱他的心思来，即便他在这里作威作福也不会怎么样。

可他却真的在干活。

这明明是好事，可轩辕凛不知为何，口却有些闷，这份闷让他有些不过气来，只得匆匆移开了视线，可没过多久，他便又抬头去看外头。

张尽忠竟然也寻了过来，正拉着程说话。

轩辕凛此时才瞧见他的脸，看起来倒是没变多少，只是人木讷了些，先前那股子要飘出来的刻薄嘲讽都淡了，却越发衬的他俊秀出尘。

即便是轩辕凛自认寻到了意中人，可时隔一月再瞧见程这张脸，他竟然仍旧觉得心动，当初一见人就想把人带回去的冲动竟然又浮了出来。

他心里一凛，眉头皱了起来，他既然要效仿先帝只取一瓢，现在这种想法又算什么呢？

他不能这样。

轩辕凛教训了自己一顿，勉强移开视线，抬脚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后众妃也该到了。

前殿忙碌，程却是清闲了，被张尽忠拉着说话的时候被太晒得眯起了眼睛，忍不住想打瞌睡。

张尽忠敲敲他的头:“你呀你，扫个地也能累成这样？昨晚没睡好？你该不会还巴望着那些有的没的吧？”程一咧嘴:“不敢不敢，我今天都没敢多看两眼。”张尽忠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本能的不相信，程也不多解释，说了两句话就撵着张尽忠走，轩辕凛在这里呆不久，他还想着头陀看几眼，不让旁人知道，可张尽忠在这里，他就没法去看了。

张尽忠被他赶得心里有气，气哼哼的走了，程偷偷，摸到了墙角，在窗户上戳了个，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轩辕凛的背影，可他已经很足了。

整整一个月没见到人，他想的心里都发苦了。

可他出不去这太极殿，贤王每里来，总会去寻他，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替陈荣监视他，等忌辰过去，这里防守松懈下来，他就能找着机会出去了，虽然不能进大明，可躲在路上偷偷看一眼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

轩辕凛果然很快离开了，连带着贤王和几个外戚，太极殿里只剩了一群女人。

程兴趣缺缺的想走，冷不丁瞧见两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说话，他愣了愣才认出来，那是元嫔和豫嫔。

这两人同一天怀上的，谁先生不好说，但显然都明白长子的名头多重要，此时见面，话语里都透着几分忌惮和防备，程看着竟然有点羡慕，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