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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眉头一皱，这小子总不会是要当着他的面就要对程作什么吧？

这也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堂堂九五之尊，程是他的大总管，出门在外也是他的脸面，若是在这里被陈荣磋磨了，他岂不是要被人笑？

“你喊他做什么？”轩辕凛语气不耐，听在两个人耳朵里，就成了两个意思，陈荣只当他看程果然不同寻常，这般急着把人赶走分明是为了保护他。

可程听来，却是觉得轩辕凛果然不待见自己，连陈荣与自己说两句话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他这么一想，就有些迈不开脚，很想看看轩辕凛到底想为了陈荣怎么折腾他，不过就是一条命，他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停住脚步，靠在柱子上侧头看着陈荣，身体像是没了骨头歪歪扭扭的戳着。

一看他这副样子，张尽忠心里就是一跳，这小子混不吝起来，就是这副姿态，那当真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图一口气。

他当即喝了一声:“皇上让你下去，怎么还戳着不动？”程一瘪嘴:“张公公，你讲讲道理，一个让我走，一个让我留，我能劈成两半不成？”张尽忠恨不得去拧他的嘴，轩辕凛显然也被他气到了，脸黑了一层，没再理会他，只看着陈荣:“你来有何事？”陈荣先谢了恩，然后指了指程:“臣听说程公公是先皇后里出来的，既然皇上要为先皇后立传，臣总要找个知晓的人才好下笔，程公公真是再合适不过。”这理由也算是正当，只是轩辕凛总想起轩辕净先前说的话，倘若一个皇子，陈荣报复起来都不留情面，对上程，只怕手段更烈。

即便轩辕凛不喜程，可也不想他在陈荣手上出事。

“你来迟了，朕刚决定让他协助贤王办理先皇后忌辰，这些子都要呆在太极殿里，怕是帮不上你。”陈荣听着不由冷笑，这话当真是假的很，轩辕净办事何须一个阉人辅助，不过就是不想让自己接触他。

先前还说自己独一无二，眼下与程放在一起，便高下立现。

陈荣心里恼火，又很愤怒在轩辕凛眼里，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阉人，他素来心高气傲，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里转来转去，半晌才安静下来，却是眉梢一挑，给了程一个挑衅的眼神。

“既然这样，那臣也只能说一声遗憾了……”程听得云里雾里，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去了陈荣那里会被对方怎么样，但轩辕凛的拒绝也在他意料之中，以前自己连提一句陈荣都不行，现在他自然更不会允许自己出现在陈荣周围。

那就是个宝贝，他这样的佞小人，说不得就做出什么事情来把人给祸害了。

程冷笑，脸的狰狞，瞧着像是要活了陈荣。

陈荣丝毫不惧，也跟着冷笑了一声:“既然程公公要去太极殿，想必是没办法伺候皇上了……那可真是辛苦张公公了。”张尽忠看这两人，像是在看两个糟心的纨绔子，哪个都不想搭理。

轩辕凛心情更加不虞，陈荣这话分明是在暗示他不要再让程出现在这里，他乃是天子，想做什么哪里轮得到旁人置喙。

“为君父立传之事，朕十分看重，你莫要为这些小事分心。”陈荣一僵，这话听着像是在重用自己，可联想到他之前的话，就多了几分敷衍的味道。

他忍不住又是冷笑，可视线却看向了程，眼底又是嘲讽又是轻蔑，看得程抬脚就朝他走了过去。

张尽忠连忙拉住他，硬生生拉着他出了御书房，程不甘心，还想回去，张尽忠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又不长记是吧？皇上面前还敢放肆？”程心里一酸，心道在轩辕凛面前放肆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凭什么陈荣能什么也不怕……

他咬着嘴委屈又愤怒，张尽忠摇头叹气:“你这孩子怎么不长长脑子……皇上那么说是为了堵住陈荣的嘴，那是偏向你呢，你不体谅皇上也就算了，还要给他拆台。”程愣了愣，眼神一寸寸的亮起来，忽的直了板:“我看出来了……做戏给陈荣看呢……皇上还是很看重我的，我知道。”他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张尽忠还想着要怎么忽悠他，见他这幅反应微微一愣，剩下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

眼见程跑的不见了影子，他才慢慢反应过来，轻轻叹了口气。

程也不是真的傻，有些事不是不明白，只是明白的代价难免让人不好过，便干脆自欺欺人。

张尽忠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御书房，皇帝就是皇帝，做事只凭自己喜好，哪里会在乎程怎么想，不过是当他是个小玩意，现在还算称心，便也能包容，若是哪一……

他琢磨着果然还是该把程调出去，这见不着面总能消停许多，说不定时一久，他就把这段孽缘给忘了，能安安生生的做个奴才。

只是要调走人还要轩辕凛同意，这却是个难题……

张尽忠愁的一张老脸都扭曲了起来，仍旧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却不想轩辕凛自御书房里出来，就吩咐他将程调去太极殿，无召不得出。

张尽忠愣住了，脸都写着诧异，忍不住往门口看，那里陈荣正慢悠悠往外走，背影瞧着很有些得意。

张尽忠一面应声，一面心里发苦，他这要怎么和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