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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

张尽忠在他身边顿了顿，抬手摸摸他的头，用眼神示意他一定要撑着。

他怕三福又要来为难程，也把人带走了，程跪的摇摇晃晃，张尽忠这一碰他，他就砸在了地上，唬了张尽忠一跳，想伸手去扶又不敢，程自己爬起来，垂着头没力气吭声。

张尽忠干脆扭开头不看，小跑着去追轩辕凛的銮驾。

这一轩辕凛威严更甚，他当初一登基，便以雷霆手段夺了亲叔叔成王轩辕瑾的兵权，直接镇住了朝中众臣，又因为先帝驾崩前他便以储君身份入朝，在朝中颇有威望，是以并无新帝惯有的掣肘障碍，整个大昌朝廷，可说是他的一言堂。

察觉到他心情有异，朝臣不敢多言，有事的没事的都闭了嘴，轩辕凛便顺理成章的散了朝。

轩辕净知晓皇帝情霸道，是以从不主动沾手朝政，除非轩辕凛开口给他差事，否则他每里只舞文墨，子颇为清闲。

因为他这份识趣，兄弟两人的关系一直十分和睦，轩辕凛也肯和他说些心里话。

这一下朝，他便跟着轩辕凛去了御书房:“皇上这是怎么了？什么人敢惹你生气？”他知晓近些子轩辕凛与陈荣十分亲近，陈荣的子又颇有些孤傲，也担心是他得罪了皇帝，想着替他求情。

轩辕凛却叹了口气:“朕……看人走了眼。”轩辕净微微一愣:“皇上何出此言？”轩辕凛想起早晨看见的程，心里一堵，情绪越发烦躁起来:“罢了罢了，早先张尽忠就说要把人调走，朕当时就该答应的。”他这么一说，轩辕净就明白了:“程公公这是又做了什么?”轩辕凛难以启齿，一想起这茬，心里就有怒火涨起来，脸也郁了许多:“罢了，不提那个狗奴才。王兄去看看贵太妃吧，午膳来大明，咱们兄弟说说话。”贵太妃是轩辕净的生母，也是先帝仅存的一位后妃，自先帝死后，便深居简出，十分本分老实，轩辕凛也就对她多有礼遇。

轩辕净答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去后，半路就换了方向，往大明去，远远便看见程摇摇晃晃的跪着，脸白的有些透明，仿佛要融化在光里一般。

轩辕净心道这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被罚成了这幅虚弱的样子，却也没上前，只看了两眼便作罢，扭头走了。

三福偷偷跑过来，瞧见张尽忠靠着柱子打盹，放轻了脚步靠近御案，小声道:“皇上，奴才奉茶。”轩辕凛动也不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懒怠开口，若是被打扰了，脾气也容易发作，往常程被罚，有一小半是为此。

此时三福这一开口，便让他心里恼了几分，他本就心神不宁，此时越发烦躁。

三福小心翼翼的将茶盏搁下，却戳着没动弹，轩辕凛不由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太监怎的这般没有眼力劲，正想开口让他退下，就听对方小声道:“奴才刚才听人说，贤王殿下往大明去了。”轩辕凛手中朱砂笔一顿，下意识看了看御书房门口，没有轩辕净的影子。

瞧见了程那副样子，竟然也没有来求情吗？

他眉头拧起来，程那刻薄脾，前些子还在贤王府嚣张，该不会那时将人得罪狠了，才让向来宽厚的贤王都不想替他求情的吧……

朱砂笔久未动弹，红的朱砂滴下来，将折子污了，他呼了口气，丢开朱砂笔，脸冷峻的发呆。

三福被唬的有些僵，硬着头皮道:“是奴才多嘴了，只是程公公是大内总管，却与贤王这样亲近，奴才心里不安……”轩辕凛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他。

水往低处，人往高处走，这内侍想往上爬也无可厚非，可一句话就将程和贤王都牵扯了进去，还是这样大的罪名，他若是对轩辕净多几分猜忌，对程少几分了解，这句话便能引起一场足以动大昌朝堂的血雨腥风。

“张尽忠。”他冷冷道，原本靠着柱子打瞌睡的张尽忠立刻应了一声，行动间没有一丝迟缓，怎么看都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三福一愣，有些不明白轩辕凛这是要做什么，直愣愣的戳着。

“将这胆敢攀诬亲王的奴才拉下去，杖毙。”三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皇上饶命，奴才是一心为了皇上啊……皇上饶命，奴才知罪，皇上饶命……”张尽忠连忙喊了卫来，堵了三福的嘴将他拉了出去，轩辕凛脸却仍旧冷凝的很，透着森然的寒气。

张尽忠心里一叹，心道这么大的火气，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因着三福被杖毙，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十分紧绷，连张尽忠都不敢再瞌睡，眼瞅着时辰不早，心里又惦记着程，便小声提醒轩辕凛该回大明了。

轩辕凛一声不吭，丢了朱砂笔就走，张尽忠只好小跑着跟上，眼看着到了地方轩辕凛的脚步才慢下来，张尽忠连忙快跑几步跟上，刚要松口气，就听轩辕凛道:“他太不懂事了，的确不适合留在朕身边。”张尽忠心里一喜，离了这大明，又有自己护着，程就是再能闹腾，也不至于如同眼下这般，三天两头就要被重罚。

他连忙附和:“是是是，奴才一准挑了更好的来伺候您，只是这人该往哪里调才好？”轩辕凛想着他那样的子，总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