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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一辈子都走不到轩辕凛身边。

可他到底还是连滚带爬的到了轩辕凛身边，伸手去拽他:“别，别躺在这儿……你起来，你起来……”轩辕凛顿了顿，翻身平躺在地上，他瞧见了上面程的脸，抬手轻轻碰了碰。

那指尖那么凉，比那一天的冰室还要凉，凉的程全身都颤抖起来:“你不要躺在这里，会生病的，你起来，你起来，你起来！”他拽不动轩辕凛，眼泪却一颗颗的砸下来，砸的轩辕凛的表情慢慢僵住了，他接住程的眼泪，看着那滴水在掌心慢慢结成冰，脸上写了茫然:“程……你为什么要哭？”程说不出话来，无意识的念叨着你起来。

轩辕凛垂下眼睛:“你不想让朕陪你？”程摇头，见拽不动轩辕凛，便去刨周围的雪，那双手却又被抓住了，轩辕凛用自己更凉的掌心握了握他的指尖:“朕走便是。”他显然来了不少时候，身体已然僵硬了，动作十分迟钝，程连忙扶住他，搀着他往外走，然而刚到门口，轩辕凛的动作就顿住了，他扭过头来看着地面留下的人形轮廓。

程躺在上面，七窍慢慢的淌出血来，轩辕凛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轩辕凛抬手额角:“你要朕怎样？不许朕留也不许朕走。”程一呆，又来了，另一个他看不见的程又来了。

他跳起来，拦住轩辕凛的视线:“别看，别看……你别看。”轩辕凛怔怔的看着他，抬手碰了碰他的眼角，又去看雪地，额角一跳，眉头紧紧的拧起来，疼痛突如其来，他猝不及防，一时没忍住哼了一声，拳头一握，冻僵的手背上便又裂开了一道口子。

程连忙抓住他的手，看着那伤口手足无措。

轩辕凛忽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程……别这么狠心，朕知道是假的，别提醒朕……朕如今，也只剩了这一个念想，别拿走……”他身体一晃，一头栽在程身上。

程怔怔的抱住他，他走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声，为什么轩辕凛会变成这样。

他也回头，去看雪地里那个轩辕凛躺出来的人形轮廓，脸变得狰狞起来:“不管你是谁，别再伤害他，不许伤害他！”他将轩辕凛背在身上，疯了似的冲进雪地里，将周遭的雪踩踏的七八糟:“不许再出现，你要再来，我就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一阵发，程疲力竭，咬着牙拖着轩辕凛站起来，一抬头却瞧见林丰带着几个内侍戳在门口，脸被雪地反的月光照的十分苍白。

程咬了咬牙，没说话，只是托着轩辕凛的手紧了紧:“我送他回去。”内侍张了张嘴，一声尖叫破口而出:“闹，闹鬼了！”林丰反手一巴掌打过去:“闭上你的嘴！”他不敢看程，却还是让开了路:“您来，奴才宣了太医在太极殿候着。”程其实没怎么有力气，可他不能放下轩辕凛，不能让他再躺在雪地里，不能让他再出那样的神情来。

他明明该是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人，为什么会一手的伤，为什么会用那么卑微的语气说话。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他吃力的将人送回了太极殿，心里知道，自己应该很快就会被抓起来了，可现在还有什么比轩辕凛更重要呢？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此时才瞧见他竟然完全变了副样子，虽然收拾的干净，却由内而外透着股腐朽的气息。

他到底在雪地里呆了多久？如果没有人发现，他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程浑身一颤，因为后怕，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寒意一圈一圈波似的从头顶游走全身，他不得不蜷缩起身体来，咬着牙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些。

林丰在外头提醒他:“太医来诊脉了？”程躲在了屏风后头，没多久林丰带了人进来，程听不懂太医说的话，但知道情形很不好，比自己当初还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

太医一走，程就冲了出来，他抓着林丰的衣领，凶狠的瞪着他:“你们怎么伺候他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丰看着他，忽然一抬手推开了他:“你有什么资格质问过？你是死了，一死百了，我们怎么办？谁想让皇上出事？他要是出事，这里的人，谁能活着？！”程呆了呆，看着轩辕凛脸悲哀。

林丰整了整衣裳:“我先前以为皇上是癔症了，现在才知道，你是死了都不放过他。”程摇头，无力的辩解:“我没有，我没想他出事……我怎么会想让他出事？”林丰笑了一声，盘腿坐在了地上:“程公公，您这一死，咱们大明这些人，都得陪葬了。”混的脑子被这话刺的稍微清醒了一些:“你什么意思？他这样……都是，因为我？”林丰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看看皇上身上吧。”程只看他的手便已经难过的要不上气来，现在听林丰这么一说，只怕是身上更不好，还没看，心口已经揪疼了起来。

他伸着手，僵了半天，才颤巍巍的去解轩辕凛的衣带。

轩辕凛不管是后背还是前，竟全都是深紫，还带着黑的伤口，一眼看去，简直触目惊心。程想碰一碰都下不去手，他竟真的在他身上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