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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程有点不情愿、陈荣灌了一口，被呛得咳了出来，这么烈的酒他也承受不来，程嫌弃的瞥他一眼，让人拿了酒壶来，两人一人一只小白玉杯子，苦着脸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为我们为什么非要喝这么难喝的东西。”他一张脸皱了起来，已经喝不进去了，辣的直吐舌头。

陈荣也皱着脸，却不吭声，眼睛看着虚空一点，一杯接一杯的喝。程觉得他很怪，自己喝的也有些上头，左摇右晃的进了内室，刚趴在榻上，陈荣竟然跟过来了，手里还端着酒。

程摆摆手:“我不喝了，你自己喝去吧。”陈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半晌才开口:“前朝夜宴，皇上赐下来的酒。”轩辕凛赐的酒？

程来了神，连忙坐起来，伸手将酒接了过来，正要一饮而尽，又忽的顿住了。

他了鼻子，狐疑的看着陈荣:“这真是皇上赐的酒？”陈荣抱着胳膊看他:“只有一杯，你不喝我就喝了。”程撇撇嘴，一口灌了进去，然后吐了吐舌头:“这怎么和你带来的酒一个味……”陈荣身体微微一僵，目光落在他边，一直移不开。

程难得锐:“该不会……真是你带来的酒吧？”陈荣一笑，席地而坐，自下而上看着他:“是，我带来的，还下了毒。”程瞳孔一缩，抠着喉咙想吐出来。

“你吐出来皇上就会出事。”程动作一僵，陈荣抬手拍了拍程的后背:“你别着急，今天大明只有我来过，你既然出了事，我自然也活不了。”程不在意陈荣如何，只想知道，轩辕凛会出什么事。

陈荣也没卖关子:“你猜我入前看见了什么？郎统领将带着人将大殿团团围了起来。”程一呆，知道这事不简单，但怎么看出事的都只会是朝臣们，和轩辕凛又有何关系？

“不明白吗？今夜，封后的圣旨就会下发，眼下这架势，皇上是打算，哪个不从就杀哪个……因为你，大昌朝堂，真的要被血洗了。”这话说的如此凶残，程下意识以为他是在诓骗自己，他摇摇头:“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然而脑海里，却蹦出轩辕凛的话，他说最晚除夕，会让事情尘埃落定，而今便是最后时限。

“这也罢了，哪个当皇帝的没杀过臣子，可皇帝将宗室全都得罪了，若是再扣上滥杀无辜的罪名……先帝可不止皇上一个儿子。”程一僵，轩辕凛会因此丢了帝位吗？

陈荣见他似乎也无话可说，便笑了笑:“黄泉路上我陪着你，你也不算寂寞。”程心里的很，又惊慌又畏惧，却还有一个念头清晰:“你杀我……是为了皇上好？”他竟然不觉得愤怒，程想自己一定是被毒酒毒坏了脑子。

哪料到陈荣却摇了摇头:“不是为他，朝中想杀你的人比比皆是，但有能力动手的，只有殿下，我今不来，他就会来。”程明白了，要杀自己，总会有一个人陪葬的，而贤王虽是皇室血脉，不至于真的会死，可堂堂亲王，若是被剥去爵位封号，沦为庶人，怕是比死还要难过。

程没想到喜喜的等轩辕凛回来，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人死后会去哪呢？他再也见不到轩辕凛了吗？他还什么都没为轩辕凛做过，就只能留给他一具尸体吗？

他抖着手捂住脸，声音低哑道:“我真的……这么该死？”陈荣意外的没有刻薄:“说真的，我第一次觉得，你不该死，可谁让你和不该牵扯的人牵扯上了关系……你看咱们两个，是不是特别像两只蝼蚁？但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这算是两情相悦。”而他费尽心思，什么都没有。

程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口已经开始疼了，疼的他不上气来，疼的他脑子都是轩辕凛的脸。

陈荣看了看外头的天:“你别怕，药是我在贤王府拿的，一定是上好的东西，若是毒发，兴许连疼都不会。”程在脑子里一遍遍喊轩辕凛的名字，他会好好的吧……

陈荣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就比你惨多了，皇上不知道会怎么对我呢……说不定十八般酷刑都会用上，黄泉路上你睁大眼睛，要认出我来啊。”程有点想喝酒，至少喝醉了，他就不会想那么多了，他其实也不是那么怕死，如果轩辕凛能过的更好的话……

他勉强自己笑了笑，抖着手去拿酒杯，问陈荣:“要不你也来一杯毒酒吧？”陈荣摇头:“不行，现在死了，怎么把贤王摘出去？”他要活着去认罪，去替轩辕净把一切都顶替下来。

程就不说话了，爬起来去外头灌了一口烈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真的觉得没有那么害怕死亡了。

他问陈荣:“我死了，他真的就没事了？”陈荣点点头:“至少还能安安稳稳的做皇帝，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这话说的程又想哭了:“死都死了，记着我干什么？”他仰着头把眼角的泪了回去，抬手暴的了脸:“不然你还是走吧，什么都别承认，要是他还喜你，你就好好对他，反正贤王是不会要你了。”陈荣愣了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