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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起来，才觉得难以置信，他竟然曾对程这般苛刻，这般无情。

他心存愧疚和怜惜，轻轻碰了碰程的嘴，又摸出香脂来给他涂了一层，这才扯了薄被来将他盖住，轻手轻脚下了地。

眼下朝中最紧要的事，便是洪涝灾害，轩辕凛召了钦天监，工部户部高官御书房商议，看着时辰不早，便留了早膳，自己却起身回了大明。

里头静悄悄，仿佛是人还没醒过来的样子，大明里的奴才知道这里头还住了个人，却不敢看也不敢提，只装作眼瞎耳聋的样子，不管是进出收拾，还是更换冰鉴，都目不斜视。

轩辕凛也就以为是程还在睡着，放轻了脚步进了内室，帐子果然还垂着，鞋子也还在脚踏上，仿佛是真的没醒。

这个猜测让轩辕凛心情愉悦，只是这个时辰了，也该用膳了。

他开帐子，想将人喊起来，却不想人已经醒了，正抱着膝盖坐在上，察觉到帐子被掀开，他往里缩了缩，认出来是轩辕凛才松了口气。

“我是不是能出去了？”程指了指外头，探头探脑的瞧了一眼，没瞧见有人在才松了口气，匆忙穿了鞋下地，直勾勾朝着净房去了，临到跟前却又转了回来，大约想起来了，自己现在是个傻子，不该知道净房在哪。

轩辕凛看他憋得脸走路都要夹着腿，明明想笑的，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心里反倒有股说不出来的酸涩。

“朕带你去。”他牵着程的手，带着他绕过屏风，进了一间小屋子，恭桶就摆在里头，四周都燃着熏香，程迫不及待去解子，见轩辕凛站着没动弹，忍不住瞄了他两眼。

轩辕凛勉强下心里的酸涩，一抬眼就瞧见程偷偷摸摸的看自己，他恍然:“不会子？”程脸一红，又羞又恼，他就是再傻也不能连这个也不会做……可这么被轩辕凛看着，他就莫名紧张，水都放不出来了，明明更过火的事情都做过了。

轩辕凛见他呆站着不动，果然探手给他解了带，顺手在他的小东西上一弹:“去吧。”程捂着宝贝蹲下身，血从头顶一路蔓延到脖颈，眼神飘来飘去，却没有要方便的意思。

轩辕凛眉梢一挑:“连这个也不会？”他动了动脚，仿佛真的要帮忙一样，程被吓的跳起来，也顾不上羞，匆忙放了水，提着子就跑了出去，连手都没顾得上洗。

轩辕凛失笑，抬脚跟了出去，程正缩在角落里探头探脑，一看见轩辕凛，身体猛地一僵，有些仓惶的移开了视线。

“跑什么？要用膳了。”程了手，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手，没敢让轩辕凛碰他，讪讪躲开了，轩辕凛眉头一拧，一把将他拉了过去:“不许躲。”程拽了拽手，发现拽不出来，只好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偷偷弯去闻手指头，忐忑不安的想，刚才应该没有溅到手上吧？

“传膳。”轩辕凛道，程又想躲，被轩辕凛拽了回来，他心里有些暴躁，程的躲避已经越来越让他无法忍受了，心里像有一团小火苗，正在一点一点铺展开来。

他试图克制，声音里却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老实点。”这语气听起来十分耳，仿佛是不耐烦了，程叹了口气没再动弹，心里却有些委屈，他只是怕轩辕凛嫌弃他而已……早知道刚才就洗完手再出来了。

内侍鱼贯而入，端了水来给两人净手，程松了口气，要洗手就会松开他了吧……

然而轩辕凛抓着他的手放进了水盆里，与他十指相握，不轻不重的了两下。

程一呆，难道是他装傻装的过头了？怎么轩辕凛像是觉得他什么都不会做的样子呢？

【作者有话说:小攻毕竟是做皇帝人，智商怎么能被小子带跑·_·%考研是个辛苦活，小伙伴要加油，gogogo】第74章他在心疼你5因为轩辕凛的举动，程吃饭的时候一直很愁苦，他是不是该适当的聪明一点？

他纠结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轩辕凛对他的照料，虽然当时的确让人高兴，然而高兴过去，更多的却是惶恐，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人，变得如此事无巨细，也就越发衬的一切都虚假起来。

程有时候看着他，莫名的就会觉得心悸。

轩辕凛忽然放下了筷子，程飘远的思绪一顿，抬头看过去，见轩辕凛一如既往的肃着脸，甚至比以往更严厉了些，看得人心里直颤。

他心里一跳，是轩辕凛终于厌烦了这样的照顾吗？

他蜷了蜷手指，虽然还有些饿，却也不想再吃了，只垂着头拨自己的衣角。

头上忽然一重，轩辕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程心里一松，偷偷吁了口气，看来还没有厌恶他，但……为什么不给他吃饭了呢？

程瞄了两眼没动多少的饭菜，忍不住了口水，虽然在太极殿里也没有挨饿，可这毕竟是皇帝的份例，也是他吃惯了的东西，许久没吃，现在一看到馋了。

“别急，先用药膳。”药膳？

程侧头看了一眼，这才瞧见林丰提着食盒候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轩辕凛摸了摸瓷盅外壁，试了试温度，才递了勺子给程:“要全部吃完。”他大约是怕程不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