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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的灯光充斥在房间里，雪白的墙壁上印着两个依偎的影子。

一直到将近凌晨两点，灯才终于熄灭。

偌大的房间陷入昏暗，上人影叠，只蒙着一层淡淡的月光。

“你不要抓着我的手。”一声轻轻的咕哝响起。

上的人影动了动。

“也不要搂着。”

“你再过去一点。”

“还要过去一点。”

“好了吗？”

“好了。”指针滴答，浅浅的絮叨声消失，房间里重新归于平静。

-凌晨四点的时候，尤涟突然醒了。

他是被饿醒的，肚子里空空，咕噜叫了两声。

他想忍着继续睡，却不想怎么也睡不着。

没办法，只好轻手轻脚地起了。正好房间里有碗汤圆，拿到厨房热一热就能吃。

他实在困极，打算速战速决，但怕吵到鹤，出门的动作还是放到了最慢，就跟乌挪似的，直到顺利出了卧室，才大步往楼下走。

把汤圆放进微波炉后，他倚在理台边发怔。

窗外夜浓黑，周围又太过安静，白里的起起落落在此刻一齐涌上了脑海，他想了许久，直到微波炉叮了一声，才把他从思绪中拉回。

尤涟眼睛，伸手去取汤圆。

就在拉开微波炉门的时候，目光随意一瞥，瞥见了煤气灶上两只开着盖子的锅。

锅里是煮烂的汤圆。

白的皮和棕的馅料混杂，飘在最上面，看着有些恶心。

锅旁边是热水壶，还有红糖和蜂。

黏着浮沫的汤勺随意地搭在一只白瓷碗边，白瓷碗里都是被咬过的汤圆，有的汤圆看着都觉得硬，肯定没有。

尤涟愣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回过头，把热好的汤圆从微波炉里取出。

热了几次的汤圆坨成一团，全黏在了一起，不像汤圆，反倒像一块汤圆年糕。

但尤涟觉得很好吃，软软的，特别特别甜。

比他吃过的所有汤圆都好吃。

吃到一半，一阵急促的下楼声打破了宁静的夜。

尤涟放下碗，想出去看看，但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猝不及防地被用力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额头猛地撞在锁骨上，背后的两只手像锁链一般把他紧紧扣住。

尤涟下意识地挣扎，却被楼得更紧。

“没事没事没事，我没走，你别怕。”尤涟顾不得喊疼了，手安抚地顺着鹤的背，“我就是饿了，下来热个汤圆吃，吃完就上去。”鹤搂得更紧，把脸深埋在尤涟颈间。

“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尤涟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但他看不到，只能问，“你没穿拖鞋吗？光着脚呢？”

“以后去哪都必须跟我说。”鹤终于出声。

他的声音特别沉，像抑着什么厚重的情绪。

尤涟想也不想地点头:“我知道，以后都会跟你说，只是你刚刚不是在睡觉吗？我就……”

“那就叫醒我。”尤涟愣了下:“我只是饿了下楼吃点夜宵，吃完就会上去。”

“那也叫醒我。”闻言，尤涟默了默:“那我如果半夜起来上厕所呢？”

“叫醒我。”鹤的脸深埋在尤涟脖颈，“只要离开我的视线，不管做什么，不管是不是很快就回来，都要告诉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尤涟只当是这次他离开的事情刺了鹤，所以为了安抚鹤，不管鹤说什么，他都应了下来，“我跟你保证，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先告诉你，行吗？”尤涟以为这些话只是安，却没想到这成了他和鹤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条规则，第一条令。

而他第二天，就又犯了。

第32章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尤涟被闹钟叫醒时整个脑袋都是木的。

眼皮完全睁不开，脑子里也嗡嗡响，只想翻个身继续睡，但没办法，还得上学，所以再痛苦也得爬起来。

他坐起身，闭着眼一动不动。

直到五分钟过去，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鹤恰好从浴室里出来，他似乎冲了个澡，头发还有点。

见尤涟醒了，他开口道:“醒了？可以再睡五分钟，来得及。”尤涟盯着鹤，愣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道:“啊，对，昨天我睡你这儿的！”鹤轻笑了声，当着尤涟的面掉浴袍，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套上。

尤涟就坐在上怔怔地看，他现在不光思维迟钝，情绪也来得慢，等到鹤都穿好了他脸上的红晕才慢地出现。

“穿衣服吧。”鹤把尤涟要穿的衣服都放到上，然后从中拿出了一件保暖内衣，“先穿这个。”衣服被递到眼前，尤涟下意识地伸手去拿。

可没等他碰到，鹤就把衣服放到一旁，忽然整个靠近，口几乎挨到尤涟脸上。

尤涟只觉得被碰了下，然后衣摆就被抓着往上捋，他只能顺势举起手，任由鹤帮自己把衣服掉。

不等他开口，眼前一花，黑的保暖衣又套了下来。

鹤道:“伸手。”尤涟立刻把手往袖子里伸:“我可以自己来。”

“这样快。”于是尤涟不疑有他，接下来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