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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红润。素手纤纤，衣着虽是朴素，但却突显了身段。

田福生一眼就看出这女的不凡，但能送女来的，都是各府的主子，甚至有可能是宛太妃。田福生眼观鼻鼻观心，圣上不吩咐，他也不好主动出声驱赶。

顾元白走过去坐下，随口道:“退下吧。”女有些失望，“是。”但因为心神大，她收手的时候反而不小心打倒了桌上的茶杯。刚刚倒入茶杯之中的热水急速顺着桌子下，顾元白迅速起身后退了两步，眉头皱起。

袖上已经染上了热水，顾元白甩了两下手，往那女身上看去。

女跪地，吓得脸都惨白了，“圣上，奴婢该死，请圣上恕罪。”顾元白叹了口气:“退下吧。”女连忙低身俯拜，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四角亭。

田福生正吩咐人去收拾桌上的水迹，顾元白走到凉亭两旁，手隔在扶栏上，往水底看了一眼。

不久，竟然有小鸟雀靠着扶栏落下，尖嘴啼叫不停，顾元白不由伸出手，想去碰一碰这些鸟雀的羽。

但应当是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太过显眼，让动物也极了，顾元白的手还未碰上小鸟，鸟雀已经出其不意，探头叼走了着顾元白指上的玉扳指，翅膀一挥，就要衔着玉扳指逃跑。

顾元白失笑，“就你这个小家伙，也想来偷朕的东西？”他伸手一抓，反而惊到了鸟雀，鸟雀惊慌挥动几下翅膀，嘴巴一松，“扑通”一声，玉扳指掉到了凉亭两旁的湖泊之中。

顾元白跟着玉扳指看到了湖面上，笑容都僵硬了。

身边一道黑影闪过，顾元白最后一眼之中，就见到薛远踩上了栏杆，毫不犹豫地朝着湖中跳了下去。

顾元白眼皮猛得一跳，起衣袍就快步走出了凉亭，大声叫道:“薛远！”众位侍卫连忙跟着出了凉亭，其中已经有人放下佩刀，“扑通”跟着跳入了湖里。

侍卫长面严肃，担忧道:“薛大人这伤……”顾元白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定格在一个格外难看的脸上。

湖中的侍卫来来回回地高声大喊，不停地潜下浮起，但薛远还是一点声都没出。顾元白脸越来越沉，突然，他脚底下的木道一旁猛得冒出来了一个人。

水声哗啦，大片大片的水往木制的平面路上涌去，薛远冒出来了上半身，他浑身透，黑发上的水蜿蜒地顺着身上的纹路下。

他无奈朝着顾元白笑道:“圣上。”

“薛卿受伤了后也是这么莽撞吗？”顾元白语气生硬，“朕问你，你若是没命了，朕怎么跟薛将军代！”他心中的火气蒸腾，双目直直盯着薛远，眼中藏着火光。

漂亮得整个天地都亮了。

薛远道:“圣上的玉扳指不能丢。”

“朕的玉石多得是，”顾元白着声音，眉目仄，“朕不需要一个任何人去卖命给朕找一个平平无奇的玉扳指！不过是一个死物——”顾元白的声音戛然而止。

薛远静静地看着他，半个身子仍然泡在水里，放在水下的手抬了起来，五指松开，里头正是一枚绿到滴着汁一般的碧绿玉扳指。

掌心之中的水，从指之中滑走，玉扳指上沾着几滴水珠，那几滴水也好似成了绿。

“圣上，”薛远无所谓地笑了笑，“这平平无奇的玉扳指被臣找到了。若是您现在还无其他的玉扳指可戴，那便先委屈些，暂且用上这个吧？”他朝着顾元白伸出了手。

顾元白深呼几口气，递出了手。

漉漉的手握上，另一只手拿着玉扳指缓缓往大拇指上套。顾元白俯视着薛远，从他的眉眼扫到他的身上，然而薛远太过认真，一颗心神都放在了顾元白的手上，完全没有发现顾元白这样探寻的目光。

碧绿的玉扳指回到了它该回的地方，顾元白收回了手，“薛卿，上来吧。”薛远笑了笑，“臣衣物都了，会碍着圣上的眼睛，等圣上走了，臣再从水中爬出去。”顾元白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但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深深看了一眼薛远，如他所愿，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这一大批的人浩浩地走了，水里寻找薛远的侍卫也跟在后头离开。等人影几乎看不见之后，薛远才收了笑，他双手撑在地上，几乎是用着双臂的力量将自己拖上了岸。

将自己拖上岸之后，他闭了闭眼，缓一缓。

下半身的腿还泡在水里，背上浸透了衣物透出了丝丝缕缕的血痕。还好顾元白已经走了，不然就这幅样子，被看到了之后，薛远怎么还有脸说自己是最有用的。

过了一会儿，薛远缓过来了。他睁开眼，往四角亭一看，就在四角亭中的石凳子之上看到了一面倍为眼的折扇。

那是圣上之前拿在手里的折扇，褚卫送给圣上的。应当是过急，这扇子就被扔在这儿了。

薛远嘴角一扯。

他又休息了一会儿，才撑着地面站起来身。拖着一身的水迹，走到了四角亭里面，薛远弯拿起这个折扇，唰地展开一看，上面的山水画和提的诗就了出来。

薛远看完了，道:“文化人。”他似笑非笑，然后撕拉一声，干净利落地将折扇给废成个两半。

“爷不喜除爷以外的文化人。”顾元白回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