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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衣裳。”顾元白没忍住笑了,“堂堂薛府大公子,这还跟朕计较上一件衣裳了?”
“这倒不是,”薛远道,“臣是觉得那件衣裳圣上穿着好看,应当多穿上一穿。”他在上头和圣上已经说了许多句话,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坐在左下首的和亲王在丝竹管乐之间听不见他们谈的声音,但能看到他们过于接近的距离,顿时皱着眉大声道:“薛大人这是还没说完话吗?”薛远手中一用力,差点连圣上刚刚贴用过的杯子又捏出了一道了。他笑眯眯道:“圣上,臣送您的玉扳指您还带着了吗?”顾元白心道,这薛九遥今怎么尽问些这些话。但还是抬起了手,葱白手指间,凝重得几乎滴出绿的玉扳指裹着细腻的皮,跟含着水的花儿一般,漂亮极了。
薛远欣赏地看了许多眼,他多想伸出手亲一口摸一下,但是不行,会吓跑人。薛远将想法了下去,朝着顾元白行了礼,拿着酒杯和一个故意藏起来的白玉杯,悠悠走了回去。
一旁的和亲王往顾元白的手上瞥了一眼,眼皮一跳,收回了视线。可看到薛远的背影时,这种仓皇之又凝成了沉沉的怒火。
这薛将军家的大儿子也太过大胆了,敬酒就罢了,竟然还敢从顾元白手里夺酒。但更让和亲王心中郁结的是,顾元白竟然没有惩罚他。
难道是皇上的宠,足以纵容此人胆大包天吗?
旁人在想什么,都与顾元白无关。
傍午的晚风比白清凉多了,顾元白喝了喝清水,吃了几口菜,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吩咐人撤了宴。
圣上从宴上退下去时,和亲王也起身跟在了顾元白的身后,他沉默跟了一路,等快要到了寝时,顾元白才问道:“和亲王有事同朕说?”
“无事,”和亲王声音闷闷,不乐意抬头看顾元白,“臣想先帝了,就想来中看一看。”顾元白觉得有趣,品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他眉头一挑,笑道:“行了。既然和亲王想先帝了,那便在中暂住一夜吧,先帝平里喜宿在华仪,和亲王今夜便宿在那吧。”和亲王沉沉应了一声,走前看了他一眼,跟着太监离开了。
顾元白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吩咐道:“去查查和亲王最近有没有出过什么事。”等田福生应下后,他才继续朝着寝而去。
洗漱之后,躺在上,顾元白握着羊脂白玉闭上了眼,手指摩挲几下玉佩,却突然想到宴上自己用过的那盏白玉杯。
那杯子呢?
第60章白玉杯被薛远带回了家里。
他在月下独酌,酌的就是小皇帝间碰过的杯子。
夏天闷热,但一碰杯子,就想起小皇帝淡的嘴,一想起小皇帝的嘴,热也察觉不到了,神魂都颠倒了。
薛远不由自主想起山里的那个亲吻。
绝了。
靠这个亲吻的回忆,薛远才能在荆湖南待了整整一个月。
每一天,薛远简直越是想,就越是想得厉害。
顾元白跟酒似的,想了一会就能让人醉了。
薛远倏地叹了口气,想起了顾元白给他的调职,他低声敲了敲杯子:“小没良心的。”第二一早,被服侍着起身后,田福生就细声细语地对着顾元白道:“圣上,今儿一早,薛大人就来了。说是只要圣上的圣旨一天没下来,一天没有调职,他就还是圣上跟前的都虞侯。要好好保护圣上的安危。”侍上前用冷帕擦去圣上额上的细汗,屋内快要化成水的冰盆搬出,再一一搬来新的。
今没有早朝,昨庆贺之后,又因为彻底地放下了一块心中的石头,顾元白一个半月以来总算是舒服地睡了一个好觉。今天起晚了些,听到田福生的话时,他还没有转过来弯:“他有这么岗敬业?”田福生琢磨了一下,大致猜出了“岗敬业”一词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在圣上面前多说薛远的事,因此保守地一句话带过:“薛大人莫约是舍不得圣上。”这一句客套话,一下子让顾元白清醒了过来。他心道,还是让他舍得了吧。
这厚,顾元白受不起。
如今薛远和褚卫都已为顾元白献出了不同程度的忠诚。这样看,似乎和他原本想象之中的并无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人之间并未擦出火花。
顾元白叹了一口气。
随缘吧,他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去拉婚配了。
圣上走出内殿,侍随侍在后。御膳房的厨子已经将膳食送上,考虑着圣上昨晚吃得荤油了些,今早的膳食便特地做得清淡而鲜美。
顾元白用的很是顺心,早膳时薛远就站在殿旁,但顾元白却并未对薛远的擅作主张说些什么。
玷污了臣子一片忠君之心的顾元白,对这种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薛远看着玉勺玉筷子在他边停停走走,又出了侍卫长瞧着眼的神情。
侍卫长困惑极了,“薛大人,你是未用膳就来上值了?这是又饿了吗?”
“嗯,”薛远沉沉应了一声,眼睛不离,“饿了。”饿到想尝尝顾元白的嘴巴是什么味儿的。
上次跟梦一般,脚都不沾地,又被毒蛇所影响,只记得又软又甜,但顾元白,怎么可能只是又软又甜?
侍卫长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