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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让他甩开了手机，他没能听见路俊丞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还真希望那个人是我，起码你会有上我的可能了，不是吗？”☆、alive——有时我真的很恨，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或者我本不知你的存在也好，直接把我对这世界的最后一点留恋掐灭也好，总好过我得到又失去。

血很快的浸透了楚甄腹部一块的针织衫，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好像是血又好像是泪，他觉得自己脸上得不行。来时的脚印历历在目，那比回忆路俊丞的面容还要清晰。

楚甄从雪地上爬起来，他跪伏着，用手捂着脸，破碎的哽咽声从指一滴一滴坠在膝头——他也曾这般温柔的抱着路俊丞的头，很珍贵、很小心的吻他。

你何尝不是我的宝物，我唯一的心上人呢？

但回不了头了，我们都是。

楚甄站起来朝刚刚出来的公司大楼跑过去，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去死:其实三天前他回到警局复命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最终他把手里所有与路俊丞相关的证据都摘除在外，甚至非常周密的把韩晨曦拉出来做了替罪羊，因为他知道韩晨曦一定会愿意。那么现在呢？他手里那些指向路俊丞的证据还有销毁的必要吗？

他想着，泪水不知不觉落了脸。顶楼确实更冷，等他走上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法再张口说话了。一到天台，他看到韩晨曦抱着昏的路俊丞背靠着一堵矮墙坐着，两个人像是斗了很久一般衣衫凌，路俊丞出来的脖颈一片青肿，应该是被雇佣兵出身的韩晨曦一掌劈晕的。

韩晨曦穿得很薄，这个时候还在公司值班的只有他，而他是发现路俊丞在楼顶打电话而匆忙跑出来的。他看到路俊丞的时候他正面冲外坐在矮墙上，双脚悬空微微晃。韩晨曦没来得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他的衣领然后劈晕他再把他拽下来，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路俊丞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楚甄不由自主向路俊丞走了几步，可他又停下，没有过去。

韩晨曦着气休整了一会，然后起身把路俊丞甩到自己后背上背着，膛被风吹得通红。在他走过楚甄身边的时候，韩晨曦低沉又透着一股狠劲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像从牙里进出来的:“我不会再让他见你。无论是把他捆在上还是锁起来，我决计不会让你再看到他一次。”楚甄狠狠咽回喉头的酸楚，哽得像卡了一鱼骨。

“我确实不会再和他见面了，但还是谢谢你救他。”韩晨曦冷的目光从眼角泻而出:“既然已经到这个份上，我也就直接告诉你，你弟弟是路俊丞派我杀掉的，就在你受伤住院的那几天里。不然你以为是谁有闲心管你弟弟的死活？”他本没管楚甄，像只是要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他要你在这世上除了他以外完全没有任何牵绊，他要斩断你的退路，他要你只有他。”

“其实他一直都是病态的，但我没想到他病得会把自己手指切掉。”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寒天雪地，楚甄像是一瞬间患了雪盲。韩晨曦向上颠了颠路俊丞，路俊丞只有四手指的左手打在楚甄的肚子上，可能因为冻伤而血渗透出来。楚甄低头看着那道他衣摆上清晰的血痕，耳边铺天盖地的蜂鸣声越来越大。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眼睛痛，头痛，耳朵痛，后背痛，身上每一处未愈的伤口都在痛。可这些痛不知为何最终都汇做一处涌进心口，争先恐后把他的心脏撑破。

“别走……别……”楚甄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说出口，他只看到那个双眼紧闭的男人腮边还挂着一滴泪。楚甄想伸出手拉住韩晨曦的衣摆拦住他:“你把他给我，我……我想等他醒过来问他，别走……别走好吗？”何为溃不成军呢？韩晨曦没有理会他，就像本没有听到，这一句哀求掉在地上就像个天大的笑话。楚甄的手还维持着一个拉扯的姿势僵在半空，我想拉住的是韩晨曦吗？他回答自己，其实我想拉住的是过往吧，是那些彼此妥协、又彼此相的子吧？

——后悔遇见我吗？

——不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还愿意遇见我吗？

——不愿意了呢。

楚甄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而且他的预是对的，自从那天起，他真的没有再回过这里了。

警局事务繁忙，楚甄终于寻了个合适的契机将手里掌握的证据毫无保留的全部上。当初他怎样不着痕迹将路俊丞剔除，现今又怎样悄无声息将他归回原地。楚甄第四次回到警局的时候是个大晴天，初冰雪消融，万物初生，一切皆是崭新的模样。

上了顶楼的局长办公室，当他把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给江局时，不知怎的，楚甄忽然想起他和路俊丞刚认识不久的时候，他觉得路俊丞这人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暴徒，既自私又虚伪，既花心又滥情，这种人挫骨扬灰死不足惜。可有一天他在办公室里不知怎么回事就睡着了，糊糊间他听到路俊丞在打电话。楚甄以为这通电话可能会和路俊丞干的违法的事儿有关系，他假装没醒。楚甄听着路俊丞说，哎你说我最近看上一个小混蛋，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