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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习生这张过分貌美的脸,含蓄说,“你叫……冗容?”冗容眼睛一亮,角微勾:“您记得我?”能不记得么,这小实习生的设计图嚣张霸道的很,让他看了一眼就刻进了脑子里。
这些实习生他只见过一面,只记得那天说是有个关系户没来,他也没放在心上,后来是因为这人过分出的表现才记住了这个名字。
今天倒是头一次见到真人。
果然图如其人,长相个也同样嚣张极了。
他在心里默念一句对不起邓诺,还有诸如美之心人皆有之云云,再次看了眼冗容,沉声道:“嗯,你很有潜力,好好努力。”冗容礼貌道:“谢谢,秦老师再见。”明明是个暴脾气来着。
啧,人不可貌相。
------小学放学早,放学铃一响起,离校门最近的低年级头们一窝蜂涌出来,和外面接娃的爹妈们隔着铁门遥遥相望,两厢生泪眼。
秦杨找了棵树倚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文件放回电脑包里。
一群小矮子们在汽车、电瓶车、大人们中间穿梭,准找到自家爹妈爷。
中间还混了一名个子特别矮的矮子。
那矮子背着书包低着头,头顶笼罩着一股黑云,不长眼地从秦杨脚上跨过去。
于是秦杨一把把他拎了起来。
“眼睛没带?看不见你爸我?”他冷声没好气道。
小矮子本就不高兴,被爹这么一提溜,泫然泣的眼泪恰巧有了突破口,瞬间决堤,哇哇大哭起来。
他只是想闹闹这小崽子,怎么还哭起来了……
“哭啥,有人欺负你了?”秦杨皱眉,眼神凌厉地朝周围人看去,看到自家儿子后面躲了一圈窃窃私语掩嘴嘲笑的萝卜。
他扛起儿子就朝他们走过去。
对于小孩子们来说,成年男人的身体实在是太高大了,于是见到秦杨一过来便四散逃开。
“喂!”秦杨气极,揽着儿子脑袋危险道,“他们怎么你了,和我说,明儿让你爹去打他们一顿。”小孩委屈巴巴的抹了把脸,还没秦杨巴掌大的小脸哭的皱成一个包子,哽咽泣:“爸……你终于做人了。”终于做人的老父亲:“……”
“我怎么忍得住不你呢。”秦杨恨恨地咬牙,“小没良心的,你今儿跟我讲清楚,不讲清楚晚上就睡院子,和蚊子睡去!”小孩擦掉鼻涕眼泪,噎噎说:“他们嘲笑我!”秦杨:“嘲笑你什么了?”
“他们笑我名字!”小孩恨恨的说,“我名字明明那么好听,妈都说我名字好,他们凭啥说我名字像女孩子!”给这小崽子取名的秦杨:“……”这事儿可不能给邓诺知道。
邓与钦悄咪咪把擦了鼻涕泪的爪子在秦杨背上摸了一把,控诉说:“他们说我小名叫亲亲,太可了!是女孩子的名字!”还是他的锅。当年把小娃娃领回家时秦杨表示自己只想玩孩子,不想养孩子,所以把姓丢给邓诺,以示这娃归邓诺管。
然后邓诺让他取名字,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憋出了个稍微漫点儿的名,“邓与钦”,谐音“邓与秦”。
其实原本是叫邓与秦的,后来一度变成邓鱼禽等等各种不可言说的名儿,最终敲定了这么个名字。
秦秦=钦钦=亲亲。
是爸爸的锅,但爸爸不想承认。
秦杨让过分瘦小的儿子坐在自己肩膀上,默默去路边摊买了三糖葫芦安他:“没事,说明你长得可,他们喜你。”他记住那几个小孩了。回家就让邓诺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联系一下那几个熊孩子家长,问问他们是不是因为他家钦钦太可了所以才那么喊他。
如果不是,他会让他们喜上的。
邓与钦难得受到自家老父亲的关,动极了,一把鼻涕又抹上去,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下巴:“爸,今儿怎么不是我妈来呀。”秦杨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敢当着他面喊妈吗。”小鬼头嬉皮笑脸嘿嘿道:“不敢不敢,你别告诉他~”秦杨说:“他下午给我打的电话,说临时有事,应该来不了。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来接你?”邓与钦继承了他妈的机智,赶紧扯开话题:“爸,你买这三糖葫芦,是咱们一人一的吗?”秦杨:“不是啊。”他指指小孩手里那:“你的。”再提了提袋子,里面剩了两,“我的。”邓与钦小朋友:“……”他爸有时候有点幼稚,真的。
他试探问:“你和我妈又吵架了?”秦杨拍了下他脑袋:“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嗷!”邓与钦捂脑袋,忿忿地嘀咕,“臭粑粑。”秦杨在他股上拍了一下,把他放了下来,就着他小手抢了一颗糖葫芦吃:“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嘀咕我,回去不让你妈做糖醋排骨了。”邓与钦撇了撇嘴,懒得和老父亲吵吵。
俩人刚转了个街角在斑马线前等红绿灯,便看到了对面的邓诺。
秦杨戳戳儿子的小肚子:“你妈来了呢,你喊他一声。”邓与钦扭了扭,手作大喇叭状朝斑马线对面的人大声喊:“爹!!”邓诺遥遥挥了挥手,秦杨无情嘲笑道:“刚不还喊妈么,这就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