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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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它们会勇猛地淌到地上,那会让我到不好意思。
果然,她哈哈地笑啦,甚至可能拍了两下手掌。
她的意思是,这很有趣——我口水这件事儿让她到愉快。
好不容易笑够了,她郑重地清了清嗓子,气宇轩昂地与她倒立的学生对话:是李老师吧?
是他让你这样的!
声音轻飘飘的,忽左忽右。
众所周知,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拒绝回答,以报“口水”羞辱之仇,或者用某种类似腹语的嗡嗡声传达出体内的抵触情绪,让她知道我是有尊严的。
事实上,多么遗憾——我只是窘迫地嗯了一声。
甚至这“嗯”也孱弱无力,像女玛格利特被开膛手划破喉咙时内声气若游丝的呻。
她的存在让我意识到一种完全不同于祖国、五星红旗和红领巾的美,这让我怦然心动。
如你所知,我害羞啦。
那么——她腾得站起来,用不容质疑的嗓音告诉我——你下来,回教室,上课去。
天啦,我怎么能下来呢,贴墙倒立又不是什么屡戒不止、戒之又戒的恶习!
它只是种让人沉醉的生活方式——你的五官,所有软组织、心血管和神经系统,你那包皮过长尚未发育的小,统统倒立。
我痴于这种本末倒置的舒适。
然而,抱歉——事实是,我不假思索地结束了倒立状态,把自个儿幼小的身体从墙上解放出来。
因为某种隐秘的动,我摔了个狗吃屎,又手忙脚地爬了起来。
我的老师拥有一个圆翘的小股。
尽管躲藏在裙子里,我依旧能咂摸出它的活力四。
此外,她还心呵护着一对玲珑的房——我能觉到它们的硬度,或许像尖的石钟——有时候,在的确良衬衫下,你会欣赏到纯白或粉红的、被称作罩的女专属物。
当然,这是缺点,一个美丽纯洁的女应该着和翁美玲一样若有若无的脯——那才称得上完美。
我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冷漠地将口水涂整个脸颊。
有光从窗户的夹中溜进来,屎一样黄。
它们穿我的老师,在身后拉下长长的尾巴,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内头儿。
上身健壮、下身相对来说不太健壮的语文老师飞快地走了出来,看起来像只翩跹的蝴蝶。
他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我,落在我的老师身上,斩钉截铁地崩出俩字儿:进去。
我歪着脑袋,情不自地变成一蝴蝶,一颠儿一颠儿地飞进教室。
坐到位置上时,语文老师也进来了——看来,她已经走了。
以上场景似法医课上的幻灯片,被造物主不厌其烦地播放。
尽管细节略有不同,但幻灯片的格式和内容一成不变——我在走廊上玩儿,她来了,然后我进教室,她走了。
就是这样。
(三)三年级乙班的小姑娘赵汀,从小到大一直充当着我的跟虫这个干巴巴的角。
我指东她不会往西,我逃学她也逃学,我上厕所她也会跟到男厕所,我到河里游泳她就在岸上旱泳。
没错,你会涌出一种丝线绕的烦躁,恨不得揪住丫的小辫子,在股上狠狠地来上那么两脚。
看一乖巧的小姑娘哇哇地哭该是多么赏心悦目啊!
当然,我不曾也不会这么做,我认为如此对待一小姑娘极不人道。
英雄气概会在挥舞的拳脚间溜走,似水柔情将在挥舞的拳脚间挥发掉,最重要的是——成就,一种媚俗的渴望权力和女的雏形,早早地充斥着我那肮脏的小心肝儿。
如你所见,上述情形是多么糟糕。
但对我来说,更糟糕的是:三年级乙班小姑娘赵汀不再做我的跟虫了。
啥时候丫开始杜绝并学会独立自主的,我不知道。
可能是我把鼻涕当儿童面霜抹她一脸的内刻,也可能是我把菜花蛇她管里的时候,总之,某种沉重并让人心里发的因素在某一瞬间点燃了她纯洁的心灵:不能再做跟虫啦!好吧,瞧瞧,她开始处处与我为敌。
哪怕我是一净的猪脚,唯独俩脚趾的脚中残留了一纤细浅白、与其称作“”不如叫它“毫”的细丝儿,她也会颠颠地四处嚷嚷,生怕有谁不知道。
比如,我抄人作业啦,在学校跟人打架啦,欺负女同学啦,放学后对着旗杆撒啦,上课睡觉被老师ko啦,等等等等,事无巨细,一件不拉。
笼统而言,这些七八糟的东东我丝毫不会在意,除非这个可的告密者的告密对象是我的父母和老师。
然而,如你所愿,我那糟糕的父母亲和猥琐的老师恰恰是她工作的重点。
而她以自个儿乖巧的形象和俗称“名列前茅”的学习成绩做抵押,使内些晕头晕脑的告密对象们丧失了可贵的怀疑神。
或者,他们丫没兴起过任何怀疑的念头——他们丫一伙儿,逮个放大镜,聚会神地搜索我漏百出的孔。
你尽可想象内动人心的场面,他们丫跳起来——好哇!
你!——所有体都在颤抖,内心升腾出一种隐秘的足:终于,终于,终于又揪住你啦!
还有什么比这更赋有人文神和连绵不绝的乐趣?
乐趣的赐予者,内可的告密者,自然在他们本就喜的心灵花坛里怒放得更加喜人。
喜人的直接结果是,赵汀的形象越发地乖巧,成绩越发地“名列前茅”,她走起路来像只骄傲的什么鸟儿,昂首,抖动的羽分泌出挑衅的光晕。
更惨不忍睹的是,丫的身高可地超过了我。
喜人的间接结果是,她在花坛里的长势更加更加地喜人。
她是三年级的龙,我乃三年级的虫。
深思虑之后,我不屑并郑重地把赵汀列为我头号敌人,其他敌人依次是:二号语文老师,三号我妈,四号三年级乙班李大便,五号邻居徐,六号……瞧,我内火山口堆积多的仇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