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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去看了表演。
这个著名的马戏团果然名不虚传,节目格外彩,小丑表演非常逗趣,全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包括这个悲伤的男人。可节目结束后,他又低落了,他回想到那个“乐马戏团”,想到那个把他逗得笑道腹痛的小丑,起了个大胆的想法——他也想去做一名小丑,这样不仅能自己开心,还能把乐带给他人。
于是,他进了马戏团。他看到马戏团里每个人脸上时时刻刻都洋溢着笑容,不管干什么包括说着话都是那么有干劲儿,便很好奇原因。
团长告诉他,这是因为设定了团规,凡是笑得好的,都会给予奖励,而笑得不好的,将会受到惩罚。
“惩罚是什么?”宿郢嘴问。
“笑啊。”
“什么?”
“惩罚就是让不笑的人笑,笑到习惯了,笑到脸上的表情定型了就好了。”讲故事的人说,“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惩罚。”宿郢说:“够变态的。”旁边看着的另一个人笑着说:“有什么变态的,我们生活里不经常这样吗?对刚刚失去亲人悲痛绝的人说‘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笑着活下去,振作起来,别总沉湎过去’,对抑郁症患者说‘心眼大一点,有什么想不开的,太总会升起,放开心点’,对遭遇困难的人说‘谢挫折,恩你的敌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这些不都跟这个‘微笑惩罚’一样吗?让你笑,让你振作,让你忘记,但是却从来不去关心你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振作,为什么不能忘记。”
“哦,是讲这个的,还有意义。”宿郢看着远处在半空横木上摇摇晃晃地走着还笑着的小丑,他忍不住心里烦躁,摸出烟出来。
“吗?”
“来一。”本来是揣着火气和质问来的,想问问这杨非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又撒谎,为什么又欺骗,现在想想,没什么问的,搞不好问出来的原因都是假的。
“该跳了。”旁边的人说。
宿郢点着烟咬在嘴里,没回应。
“杨非胆子其实小的,刚开始那个高度他本不敢上去,吓得一直在冒汗,导演本来想着实在不敢就算了,降低一点,大不了后期做特效,但最后杨非还是上去了,上去的时候腿都抖出花了,不过脸上还保持着笑。”旁边人也跟着了一口烟,说,“他那个状态其实是最好的,又害怕,但是还不得不保持镇定脸夸张的笑容,这种对比的觉会增添戏的喜剧,很难得。”宿郢听着,想到了第一次跟杨非见面时在圣诞节晚会上,他不小心踩滑后劈了个叉,仔细看其实能发现他腿疼得浑身都僵了,头冒汗,可脸上还是笑容面,状若无事地下去了。全场因为他那条绷烂的子笑得前仰后合,他还以为是在表扬他。
“你说他跳下去的时候还能保持着笑吗?”旁边的人又问。
宿郢把烟从嘴里取出来,缓缓吐了一口白雾:“能吧。”说完这句话,宿郢就转了身,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听见旁边的人说——“跳了。”第100章大娱乐家(十四)杨非最后那一跳拍了好几遍,在第五遍时过关了,很完美的微笑坠落,无论是从动作还是从神态来说,都是完美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只是人下来以后状态不大对,情绪低落了很多,笑起来不太自然,似乎沉浸在角中没有缓过来,一直到后来刘导给他小红包的时候,才勉强神自然了一点,笑容真实了一些。大家都笑杨非是个财,还是钱的魅力比较大。
本来要留杨非一起吃饭,但杨非不,他非要回去。最后连刘导都摆出个生气脸了留不住、坳不过他,实在没办法,为了不搞僵局面最后还是让他回了。因为怕他的情绪不稳出什么问题,影帝张幸问了他好几遍,他都说没有事,最后张幸没有办法,只好把他送出剧组,看着他上了出租说了地点才罢了。
车要开了的时候,张幸突然把车又叫停了,说还有话跟杨非说。
“怎么了张哥?”
“忘了跟你说,之前,就是你跳第四遍那会儿,有人来探过你的班,不过你还没拍完他就走了。”张幸说。
杨非一愣:“谁?”张幸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蔺舒,我之前给一个智力竞赛节目当嘉宾的时候见过他,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杨非的心突得一跳,握紧手:“认识,是我同学。”他抿抿嘴,顿了顿又道,“也是我的朋友。”张幸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你很走运,好好珍惜你的朋友。”说罢,他又加了一句,“角是角,生活是生活,你可以将生活融入角,但最好不要把角带进生活,现实就是此时此刻的真实,杨非,试着做一个面对现实的真实的人吧。”说完这句有些突兀的话,张幸就跟他打了招呼离开了。杨非一人坐在车上,看着自己不自觉地捏得紧紧的手发愣。
“小伙子,你去哪儿?”司机回头问。
杨非回过神,跟司机说了地址。影视基地离他家并不近,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实在太累,在车上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堆七八糟没有规律的梦,直到到了地方才被司机给喊醒来。
晕晕乎乎给了钱下了车,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