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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他吃惊地瞪大眼睛。

“如果他少了一条胳膊或一条腿，你就不给我钱，把他留在我这里了？”石远鹏笑问。

听说他们是用钱做易，裴晏禹握紧拳头，因为想开口说话，嘴巴上的薄皮被胶布撕裂，他尝到血腥味，却还是不能发出声音。

闻声，韩笠立刻说:“我既然来了，就不打算走。你放他走，只要我留在这里，钱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能拿到。”韩笠不回去？这怎么可以？！裴晏禹用尽力气挣扎，手腕和脚踝瞬间鲜血淋漓。

砰的一声巨响，他连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眼睛却直直地望着韩笠，试图用眼神告诉他赶快离开。

韩笠见状立即上前，看见石远鹏把自己挡住，不假思索地将其推开。

可是，他还没有走到裴晏禹的面前，就先被带他过来的两个男人揽住去路。这两人孔武有力，一人抓住韩笠的一条胳膊，把他制止在原地。

“放开我。”韩笠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道。

原本负责看守裴晏禹的两个青年一同把椅子扶起，裴晏禹经过一番挣扎和跌倒，浑身痛得发抖，手腕和脚踝上的血珠冒个不停。

“想大家都好受，就乖乖听话。既然在我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不会不明白吧？”石远鹏整理睡袍，冷淡地提醒道。

闻言，韩笠回头，放弃了挣扎。

随之，锢他的人也把他放开了。

“你要怎样才能放他离开？”韩笠转身问。

石远鹏望着他，眼神有些清淡。半晌，石远鹏淡淡地笑了笑，解开睡袍的衣带。

“唔！唔！”裴晏禹不顾一切地放声呼喊，终于把胶带挣开，他的嘴上全是伤痕，朝韩笠喊道，“韩笠，不要！”听见裴晏禹的叫喊，韩笠微微打了一个颤。他没有回头，希望这样就能将裴晏禹的声音置于身后。

“韩笠，不要！不可以！”眼看着石远鹏侧身背对自己，故意找到一个他能够看见的角度，裴晏禹的呼变得急促。

韩笠的面铁青，避开裴晏禹灼灼的目光。

“我们家的小狗去外面逛了一圈，我想看看，他的舌头还像不像以前那么灵活了。”石远鹏摸着韩笠的脸，微笑道。

裴晏禹大喊:“韩笠，不要！你快走，别管我了。求你了，快走！唔——”看守的人用胶带重新把裴晏禹的嘴封住，他只能不断地发出呜鸣，用眼神向韩笠乞求。

石远鹏的手指力道很轻，落在韩笠的皮肤上，像是蚂蚁爬过。

余光里瞄见裴晏禹痛苦挣扎的身影，韩笠握紧拳头，问:“这样以后就能放他走吗？”石远鹏努了努嘴巴，颇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意了。”不要，不要……说不出话的裴晏禹只能一遍遍地用目光请求韩笠，然而，韩笠却选择视而不见。不管裴晏禹如何努力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盯着韩笠看，看得眼泪簌簌落下，韩笠最终还是跪在石远鹏的面前。

裴晏禹好恨自己那晚在列车上“多管闲事”，好恨那天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他恨那个因为害怕反悔而不敢接韩笠电话的自己，恨自己向韩笠许下那么多本无法实现的诺言。他看见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淋，心却被悔恨滚烫得几近融化。

他恨此刻无法说话、无法奔向韩笠的自己，恨自己突然得知哪怕他能说出什么、做出什么也不能改变韩笠此时的决定。他怎么会现在才得知？他怎么能到现在才知道韩笠有多他？

韩笠，韩笠已经为他死过一次，本不会在乎还有第二次。

裴晏禹无声地泣着，望着韩笠，不断不断地摇头，求他不要。

垂眸看着眼前的物什，韩笠转头看向裴晏禹，说:“闭眼睛。”第139章但愿人长久-1闭眼睛。

裴晏禹闭上眼睛，却让听觉和嗅觉更加锐。嘈杂的空间里，四处可以听见人们的嘲笑和呻，而韩笠没有声音。裴晏禹听不见韩笠的声音。

他几乎能在这异样的无声中看见韩笠正在做什么，哪怕他没有睁开眼睛。他的双手、双脚因为血而阵阵发凉，腔却因为动而越发焦灼，烧得他越来越忘记怎么呼。

裴晏禹在呼停止的前一秒钟睁开眼，看见石远鹏抓住韩笠的头发，扬起韩笠的头。

韩笠的嘴巴仍张着，唾沿着下颌往下，面涨红得如同一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

裴晏禹失控地大叫，从嘴里呼出的气被胶布反推回气道里。他的眼睛瞪得几乎从眼眶中落，最终没有来与韩笠的对视，就先一步晕阙过去。

闭眼睛。

裴晏禹闭上眼睛后，所有的画面都变得更加清晰。

他看见自己不顾一切地挣捆绑他的皮带，四肢绽裂，而他依然扑向石远鹏，鲜血淋淋。他往死里掐石远鹏的脖子，双手突然间长出钢铁一般锋利的指甲，掐进石远鹏的皮肤里，皮开绽、血模糊。他被溅出的血刺痛眼睛。

石远鹏没有一丝挣扎，直至停止呼，嘴角依然带着裴晏禹最最痛恨的笑意。

周遭的嘈杂在石远鹏微笑时彻底地宁静。

裴晏禹收回血淋淋的双手，回头，用蒙着血的双眼看向韩笠，看见的却是一片空白。

“韩笠……韩笠！”裴晏禹大声叫喊，睁开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