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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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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两边脸上一涨一涨地发热,眼皮都很烫,身上的疼痛就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的事还是冒了,看到那碗面,他很想吐,但又同时从胃里传来饥饿的讯号,他拿起筷子,慢地开始吃。

周凭一直坐在旁边看他吃面,时不时提醒他喝水,陆新宜吃了半碗,实在吃不下去,周凭就伸手帮他擦了擦嘴,然后随手端起碗清扫了剩下的面条。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周凭起身把小桌子端下去,可能还洗了碗,总之是隔了段时间才上来。

陆新宜靠头坐着,周凭就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刚洗过但没打理整齐的头发蓬松地垂在前额,显得年轻了几岁。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良久,陆新宜问:“下雨了吗?”周凭“嗯”了一声,说:“六点多就开始下,但下得不大。”

“哦。”陆新宜说,“前段时间还下雪了,你知道吗?”周凭说:“知道。”然后又是沉默。好一会儿,周凭才微微低着头开了口。

他的声音不算高,但也不算太低,属于陆新宜刚好能听清,但又不显得刺耳的分贝。显然他在商场中久经浸,早已练掌握好坏消息的不同宣布姿态。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他说。

他抬起头看了眼陆新宜,接着说:“你先不要生气,听我解释。”陆新宜烧得头晕,头痛,胃里反酸,恶心,在滚烫的被窝里掐住手心,点头说:“好。”

“公司的事,说具体的你不懂,就是最近有些涉及到我接手之前的问题,华音可能解决不了,会有大麻烦。”周凭斟词酌句,一字字说得很慢,“现在有一个办法,段家的隆利集团对这方面兴趣,两边来做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运作顺利。”陆新宜说:“那很好啊,我为什么要生气?”周凭隔着被子握住陆新宜手腕,看着他的眼睛,语速快了一些,是自信,或是天生的骄傲:“但是没那么简单,这么大的风险,不是谁都愿意去冒的……段家有个女儿,如果我们结婚,有法律这一层保证,双方都能更放心一些,我……”

“你说,”陆新宜很轻地说,“谁跟段家的女儿结婚?”他的自信被问句打断,看了看陆新宜,他闭上嘴,咬着牙狠狠咽了口唾沫,良久开口道:“我。”他紧接着说:“只是结婚,领个结婚证,什么都不做,其他的全都跟以前一样,我保证,等项目一结束,就立刻离婚,不会有任何……”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完全消失。

因为他看见陆新宜看着他的两只眼睛里悄无声息但也源源不断出来的两行泪,滑出眼眶,划过鼻翼,坠在下巴上,滴到他的手背上。

一滴,两滴,三滴,四五六七八九滴。

周凭强忍住心慌,他也好像是这时候才开始慢慢明白,他要陆新宜接受的,到底是不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试图伸手去抱陆新宜,但被陆新宜轻轻地用一只手挡在前而生硬地停下动作,过了会儿,他语无伦次地轻声解释,像怕吓坏了陆新宜:“不是你想的那样,小陆,宝贝,你听懂我说的吗?只是走过场,领个结婚证,没有……”陆新宜保持着拿一只手按在周凭膛上的动作,一直看着周凭无声地哭,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出来,他紧紧抿着嘴哽咽,膛急促起伏,下巴不受控制地发抖。

良久,陆新宜才收回手,两只手都按在自己脸上,努力地深呼试图平复情绪。

周凭绷着脸观察他的表情,看他眼泪还是在掉,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于是试着去抚他肩膀,但被陆新宜一个下意识的快速的后退躲开。

“最近这么忙,你都在哪里?”周凭握了握放在陆新宜腿上的手,答道:“浙江。”陆新宜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重新问:“除了浙江呢?”周凭绷紧下颌,脊背也得笔直,没再说话。

陆新宜替他说:“你在上海,也很忙。结婚不是小事,即便是周凭,可能也要认认真真地追求一段时间。”因为别人都没有陆新宜那么好骗,不是承诺了永远在一起就会相信,也不是发了誓不再欺骗就会原谅。在聪明的人那里,想得到什么,就势必要先付出什么,天下免费的午餐,只有蠢到家的人才会供应。

可就算陆新宜是蠢货,骗过一次还不够吗?到底要有一次,两次,三次,和多少次呢?

陆新宜的眼泪又开始掉得很凶,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地想起,从医院挂完水出来,他糊糊下错了站,只好将错就错,走到周凭在公司附近的住所的那个早晨,被他连续几遍输错密码的动静吵醒睡眼惺忪来打开门的女孩披散长发,穿着睡衣和茸茸的拖鞋。

第二十四章陆新宜隔着被子环抱住自己的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之间,在无论如何无法平复的情绪里哭到干呕。

周凭从没见过陆新宜这种程度的情绪失控,即使是在俄罗斯的那段时间。

所以他也少见的开始跟着手足无措,可他一则并不占理,二来于心有愧,于是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话好说。

终于等到陆新宜的哭声伴着落雨停止,他用来擦眼泪和鼻涕的纸巾也在周凭脚下扔作一堆。

在随着时间推移而越发沉重的黑暗里,他抬起头,鼻音浓重地开口:“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