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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支都多多少少知道,更不说周御文家里,关于陆新宜的来路,房子里的每一个人也都依稀知道一些。
长在边境线上,年纪不大。是周凭的救命恩人。
现在周覃死了,周凭活着,两虎相争,胜者为王,那陆新宜就相当于是全周家的恩人。
周御文神情略微严肃,看了眼周凭道:“连名带姓有没有礼貌?还没定就去联大,你哥和小陆再商量看看。”周芸已经二十四,不知道不这么叫陆新宜的话还能怎么叫,心说也没人告诉我可以叫嫂子啊,转头对周凭说:“哥,联大好,就去联大,我还能照顾照顾他。”
“嗯。”周凭从佣人手里接过水壶给陆新宜倒水,“中裕的房子正好也在附近,确实可以。”没人跟他说过这事,陆新宜道:“什么联大?”
“喝水。”周凭道,“给你看的学校。”陆新宜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奇怪道:“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周凭顿了顿,看着他表情很快说:“对不起,是我忘了,下次会先问你的意见。”陆新宜本来是正常说话的语气,但最近周凭总是容易道歉。
周凭一道歉,他就有点磕绊了,握着叉子说:“你快吃饭。”
“好。”周凭说,“吃点虾吗?给你剥。”陆新宜点头:“谢谢。”周芸对陆新宜好奇了那么久,今天见面,才发觉和想象中大不一样。
不是一开始猜测的属于边境的肌虬结,也不是后来通过荣旗描述中周凭对他的态度得出的柔弱可欺。素淡的白衣仔
搭在他
拔颀长的身体上,不显平凡,倒衬出他一张珠玉似的脸,和一双曜石般的眼。
如果她看过古早的情小说,那么此刻脑海中就会有适合形容陆新宜样貌的夸张词汇。白的面皮和红的嘴
,透亮的眼睛和鸦黑的睫。
最不同寻常的是那副什么都不太在意的神态。她们奢靡又荒唐的做派演在他眼里,只好像一出不需要怎么用心去看的野戏。
那之后周芸和陆新宜的直接接触也并不多,但不见面的那几年,总能想起老宅第一次见的那天,她家里英俊但也似修罗不近人情的堂哥把游离于老宅抑氛围之外、不明状况的陆新宜,一个男孩子,带回来过明路,好像要藏进心里似的宝贝。
周凭剥虾的动作练,当下周芸刚要咂舌逗陆新宜,被周御文瞪回去。
饭后,周凭没有离开的意思,旁的也没人要走,亲戚们三三两两散布在一楼的各处。
等陆新宜跟在周凭身边上楼,身后是周凭的母亲荣莞、管家杜礼良,和周凭的小叔周御文,旁人就也跟着慢慢转了场所。
他们进到西边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里,比餐厅还要敞亮,装饰老派,吊顶高而四方,一具斑斓的水晶灯扎在中央,在业已暮苍苍的时分,光亮遍布每一座书架,和每一条沙发。
各式各样的鞋踩在厚实的羊地毯上,均被隐去了声响,书架边有佣人伺候净手,其中一个大书架最上面一层堆了没人去翻的幼儿读本,周湘襄爬上梯子钻进顶层,过了会儿手里高高举着一本书探出头来:“蜡笔小新!”周凭垂眼看着陆新宜一笑,众人跟着都笑。
荣莞在长沙发上坐下,旁支的女眷围在一起谈。
周凭走动几步,随意地靠在窗边,一手牵着陆新宜,一手袋,跟周御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同时又不断地有人来找他谈话。
过了会儿,周凭话音一转,突然当下兴起般转头道:“这间不错,朝,我看你以后就住这儿
好。”房里又蓦地一静,许多双眼神
窜,许多道鼻腔屏息,荣莞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随即灰了脸
。
陆新宜看她脸受辱和尴尬的无地自容,转开了视线,听周凭又说:“等明天她搬出来,主卧的东西,除过我爸用过的收起来,其他都扔,东面的墙打掉……后面荣旗会跟你细说。”杜礼良立刻点头道:“这房子太老,是到时候拾掇了。”
“不过这回买东西不要荣旗拿主意。”他点了点陆新宜的脸,“跟他商量,看他喜。”杜礼良再又答应。
周御文给周凭点了支烟,然后又给自己点上,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说:“那还是我陪着去一趟……安安年纪轻,怕沉不住。”说完他对杜礼良笑了笑:“杜伯,我可又要使唤杜安出门,您别心疼儿子。”杜礼良道:“二爷哪里话,您心疼他没定,肯帮衬,咱心里知道。”房里先静,很快又随着周凭的意思闹。只是荣莞身边的女人们在悄无声息间散光了。
几个男人找话闲聊,周凭慢慢地一寸寸捏陆新宜的手指,手里的烟没两口就摁掉,见状周御文也熄了烟头。
似乎所有人都看不到在红丝绒的长沙发上坐立不安的荣莞。她维持着端庄的坐姿,洁白细腻的颈项天鹅般修长,在泼天富贵里浸的大半生让她永远不会出错,但也在此刻透过无法自控红了的眼圈和颤抖的指尖中显现狼狈。
周凭不要她的命,甚至不许她离开老宅,留她在族谱上,一次一次地带来羞辱。
周凭本来是主家,最后却是他最先走,所有人等在门口,只为了目送他的车子离开。
顾盼生姿的美妇人一扫书房里的难堪,走在众人的前面,很舍不得地留他:“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