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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轮廓眼……像是老郁家的孩子。”郁宁眉目一动，上前一步行了个古礼，拱手道:“晚辈郁宁，见过周大。”

“果然是姓郁的。”周大指了指面前的摊子说:“既然是跟着井大掌柜来的，自然知道我的规矩，选一件，就当是见面礼了。”

“晚辈不敢无礼。”郁宁真情实意的说，这位周大不知为何，给他的觉有些悉，像是曾经见过一般。

井羽戳了戳他，低声说:“别客气啊，周大师门有规定，有缘人能自取一件法器……人一辈子只能取一件，错过了就没有了！”郁宁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陡然一怔——这规矩，他像是不久之前才听过。

在碧海天青楼，雾凇先生也是这么跟他讲的。

【我师门的规矩，有缘者可自碧天阁自取一件法器，你当真不要？】第89章雾凇先生的话言犹在耳，郁宁微微思索了一下，低声问道:“周大可是碧天阁出身？”周大听了，扶了一下自己的发簪，连眉都没有动弹一下:“什么碧天阁？老身是周天一脉嫡传，不曾听说过什么碧天阁。”

“周天派是我们这儿的一个风水派，以润物无声出名，这个你可能没听过，但是他们这一脉有个声名远播的风水局，郁师弟你一定知道……”井羽在旁悄悄的解释说:“……就是风化雨局，可以说是所有延年益寿的风水局的老祖宗了！”这个派郁宁没听过，但是风化雨局他听过，确实是名声不小，就连顾国师给他的书上都有这一局。郁宁却还是有些不死心，脸上却装作随意的问道:“晚辈听说过有一位叫做雾凇先生大能，不知周大可曾听说过？”

“……雾凇？没听说过这个人。”周大看着他的脸，似乎在通过他回忆谁一样，她见郁宁没有动静，又指了指她面前的摊子:“选一件。”郁宁见周大神并无异状，实在是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来是遗憾还是庆幸。如果这位周大与雾凇先生没有什么联系，那么他就算是第二次遇上这种有缘者可以自取一件法器的规矩了……这等规矩很普遍吗？

他想了想，不由逸出了一点笑意——怕也是有钱任才能立出这等规矩来，等他后有了私藏，他也给自己立上这么一个规矩，遇着了什么有眼缘的人，出手白送东西显得不是那么有格，就说自家师门有这么一个规矩，这样既能送了东西，还全了自己的面子。

“郁师叔，你在笑什么？”阿朝抬头看着他，突然问道。

“嗯？没什么。”郁宁摸了摸眼角，然后在摊子上凭眼缘挑了个约莫手掌大小的大玉龙，大玉龙整体呈现为‘c’形，鹿眼、蛇身、猪鼻、马鬃，仿的应该是现在收藏在故博物馆中的红山大玉龙，只不过这一只通体鲜红，又莹润剔透，好看得紧。

周大斜睨了郁宁一眼:“这东西不好，你换一个。”郁宁笑了笑说:“就这个吧……晚辈不会把它戴在身上的，周大请放心。”说着，郁宁就从一旁阿朝的小背包里头了几张纸巾出来，隔着纸巾将那大玉龙拿了起来对着光线看了看，眯着眼睛看着上面漆黑带着一丝不祥血的气场，又联想到这大玉龙红得妖异，问道:“这该不会是哪个坑里的明器吧？”周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只见她捋了捋头发，出了一丝微笑，明明苍老得皮肤都成了褶子，却无端得透出一种蔑视了时光的优雅从容:“果然是姓郁的，生了好一双利眼。”

“多谢您夸奖啦。”郁宁用纸巾把东西包了包，进了兜里。

“这明器看着出土的时间不短了吧？”

“到我手上也有三十年了。”周大本想提醒郁宁小心不要碰着那大玉龙免得沾染了上面凶煞，没想到郁宁直接就随手揣到兜里去了，她摇了摇头道:“行了，你去吧，莫要扰着我做生意！”郁宁眉开眼笑的把阿朝往前推了推，说:“您别急，这不是这里还有一单生意么？您瞅着这小家伙有缘不？”

“……”周大嗔了他一眼，眼睛一闭:“你们几个大的不准手，小娃娃，你看中什么，挑一件吧。”阿朝眨了眨眼睛:“老祖宗，您说我么？”阿朝听郁宁喊眼前的老太太为‘周大’，小小的年纪还搞不太明白什么是敬称，只当这位老太太是郁师叔和井师叔的，按照辈分来算，那可不就是他老祖宗么？他小脸一肃，恭恭敬敬的说:“不敢挑老祖宗的东西，老祖宗送阿朝什么，阿朝就要什么。”周大眼睛睁开了一条儿，从摊子上看似随意的捡了个平安扣到了阿朝手里，嘴里还哼了一声:“还算懂点规矩。”

“阿朝谢老祖宗赏。”阿朝老老实实的双手团在一起作揖，周大神态柔和了些，井羽凑上来腆着脸说:“周大瞧着我这兄弟和侄子都有缘分，不知道今看我有没有缘分？”周大冷淡的摆了摆手:“都走。”井羽给周大打了个千儿，一摆手跟呼奴唤婢的恶少似地:“走了。”郁宁和阿朝和周大告了个辞，两人就随着井羽往下走了。时值下午，偏偏这条街上林荫连绵不绝，小风一吹，便是再多的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