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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头颅正在凝聚，虚净和蔺无涯各自分开，都在息。

“厉害……”虚净捂着肋下伤势，由衷地佩服道:“你的境界并不高于我，可战力真是强我许多。剑修者的极致，确实让人心生敬意。”蔺无涯没理会虚净的赞赏，欺天者的赞赏都可能叫做麻痹。他慢慢调节着伤势，可以听见骨骼聚合的声音，被轰碎的肩骨居然又重新凝固。

以剑为骨，从来就不需要自己的骨。

“啧啧……无涯兄，你说你和煞有什么区别？哈哈，哈哈哈……”两句话间，煞脑袋已经重新长了出来，又是一记排山倒海的重拳。

变成一丈了……马上要成完美体？

要死在这里？

蔺无涯一言不发地剑而击，心中却有生以来第一次诞生了自己会死的念头。

刚才那破天一剑，已经是他箱底的绝学，换了正常对手早就毙命剑下了，在这种战力对比下取得这种战绩，足堪骄傲。可面对杀不死驱不散越打越强的煞，蔺无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办法，这不是剑法能解决的事情。

死，其实是不要紧的。

生死同归，死亡无非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一个毕生以剑为最高追求的剑客，从来不在意什么是生死。

但蔺无涯怕一件事。

当时常天远变成的物模样他记忆犹新，如果自己重伤之际，被煞趁机侵袭，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被薛清秋看见……

绝对无法容忍这个场景出现，绝对无法容忍薛清秋对自己出恶心的表情，哪怕那种时候自己没有意识也不行！

当蔺无涯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忽然愣了一下。

这意思是……

这种内心深处的潜意识，超过了生死？也……超过了剑吗？

超过了剑吗……

“砰！”一个疏神，浓雾聚成的拳头已经轰在了他的膛。

蔺无涯猛地出一口鲜血，断线风筝般飘飞。

鲜血在煞身躯上，煞短暂地停了一下，继而浓雾聚成的眼球忽然变成了红，光大起。那雾气化成的身躯慢慢凝实，如同白玉雕刻而成的躯体里有了一丝丝的血，就像人的血管一样。

虚净两眼大亮，仰天笑道:“哈哈哈哈，好血，无涯兄，多谢你助我成事！”完美煞体，借绝世强者的心血，在战斗之中凝聚成型。

光冲天而起，海上忽然亮如白昼。

更诡异的是，此时的虚净身上也泛起了墨玉般的黑光，直冲云霄。……合道之光。虚净畅快淋漓地高呼:“终于成了，我欺天宗千年实验，果然是没有错的！欺天到了极致，在天道眼皮底下造就了天道对立的真煞，那便是我欺天者的最高作品，那便是我合道之时！哈哈哈哈……”虚净合道。

癫狂的大笑声中，虚净意犹未尽:“蔺无涯，过来向合道者参拜磕头，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哈哈哈……”

“这就是你拼尽了一切也要搞出完美真煞的缘故？怪不得……”虚净的笑声戛然而止。

数十丈外的蔺无涯悬浮空中，慢慢闭目，身上同样泛起了雪白的剑光，有巨大的剑形闪耀天地，轰然鸣响。

虚净半张着嘴，“嗬嗬”了半天，才艰难地道:“你……”蔺无涯闭上眼睛:“有些东西高于生死，超过剑。剑璃是对的。”当他一意想杀薛清秋合道时，却始终差了临门一脚，死都跨不过那个槛。

当他在生死之间，忽然发现自己最遗憾的不是永诀了合道理想，最害怕的不是从此死亡，而是怕被薛清秋厌恶鄙视的时候……

蔺无涯合道。

冥冥之中应到需要找虚净合道，果然是没有错的……

巨咆哮，风雨漫天，怪兽横行，可半空之中，场面却安静下来。

那时候薛清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