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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户……”人们悄悄转头去看薛牧，却见到薛牧愕然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辈子爵号是跟假太监扯不断关系了是吧……算了，韦爵爷的爵号还是好的。

王公公顿了一下，又继续念道:“……加左相国，总揽天下一应武事。赐原祁王府为鹿鼎公府，赐蟒袍玉带，即时入，无需通传。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殿前赐坐。”很快就有太监搬来靠背椅，点头哈地放在薛牧身边。薛牧舒服地坐了下去，看着群臣垂首不敢说话的样子，心里得很。

夏侯荻这就差明摆着说与君共天下了。

哦，还明着说皇对你开放，等你来哦。

其实朝臣们也知道这是题中应有之义，就算不论这位女皇和薛牧的情，光是如今薛牧之势，想要立个婴儿自己做摄政王都完全没有问题。他没在这方面提任何要求，夏侯荻当然应该自己给，给什么都没人敢有意见。

何况这俩明摆着情，左手右手的事儿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尊太后刘氏为慈圣皇太后。”

“灵州并入沂州，改为沂州州治。星月宗虚实鼎世镇沂州一境，列为八大宗门，星月宗主永世封侯。原沂州总督黄永坤革职查问，迁灵州郡守张百龄为沂州总督。”

“以威肃侯宣哲领六扇门总捕，玉牌捕头铁如山为辅，六扇门人员逐级递补。”

“昨夜京师惊变，城防司尸位素餐，统领撤职查问。迁密探司主事楚天明为六扇门玉牌捕头，暂领城防巡查事。”

“以王公公为影卫统领，暂兼卫统领，待蒙面赛事决胜，以优胜者领卫。”

“仍以李啸林为大内总管、供奉堂主管。”

“以李应卿暂代天下通总长。”

“以陈乾桢暂代天下报刊总编，调星月宗黎晓瑞入京，与艾筱筱分管文娱宣传事。”

“其余职务空缺，由吏部整理推举，择议定。”

“三后举办天下宗门入贺之礼。”六扇门、通总署、刊物总编，本来全部都是夏侯荻自己亲自身兼的职责，加上还要辅国上朝，简直是力无限，薛牧甚至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管得过来的。这会儿全部分解出去了，安心地做一个很有前途的皇帝职业。

随着一条条念出来，人们心中慢慢松了口气。除了沂州黄总督和城防司统领被撤职查问之外，在座百官俱留原职，且皆有封赏，最低也赏了点金银。就连旧勋贵那边都留了底子，让蒙面比赛优胜者做统领，以揽这个集体的人心。

这是很典型的新君继位安定人心的做法，并没有掀起什么高恐怖的迹象。

彻底放下心中大石的百官群起而拜:“吾皇万岁……”看着群臣敬礼山呼，夏侯荻的目光微微动了动，看向了薛牧。

薛牧也在看她。

两人目光转之间，仿佛经历了万语千言。

这世事……真是恍然如梦。…………首安定朝野，还没有开始进行江山布局，百官散了朝，薛牧却没有走。

王伯都带着揶揄的笑容，领着太监女们远远避开，隐隐守住金銮殿左近所有道路。

殿上就剩下高坐龙椅的夏侯荻，和就坐在她身前不远的薛牧。

两人安静地对视着，过了好久同时一笑。

薛牧笑道:“这样坐在下面看你，面孔有些模糊，听着人们的山呼，觉很远，很不真实。今天坐在这儿一直就有些恍惚，坐在上面这个女皇，真的是我所认识的总捕头么？”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如今倒装上了。”

“怕你真的变远。”夏侯荻摇头道:“帝位之上，有意打造出距离和仰视，不过为了加深帝王威严。实际上威严岂是这点伎俩造就，又岂会因为这个变远，你怎么也会有凡人之见？”

“我本来就是凡人，很多事情就算知道，真正直面之时也不开凡人的受。”薛牧站起身来，走近了几分:“我还是想近距离看你。”夏侯荻咬着下:“那你就……走近一点。”空旷的大殿，薛牧的皮靴踏在上面，一步一步，传来“悾悾”的回响，每踏近一点，夏侯荻的心跳就变快一分，她下意识捏着龙椅两侧扶手，那原本在上朝之时严肃的容颜慢慢地开始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