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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窗户上布了暗黄的油渍，积月累的油烟堆积在玻璃上，最终形成油珠悬挂着，以眼看不到的距离在往下缓缓滑落。今天的光还算灿烂，光纤折在油珠上，斑驳的星光闪耀着。

当问出这个问题时候，唤林看着窗户有些走神，脑子翻来覆去都是杨堪的身影，杨堪的神态，就连杨堪说话的语气，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在他脑子里有了个具体的形态。

他嗓中干涩，口的气像是在翻涌，好不容易才开口，“现在说这些干嘛呀…”有没有人陪有那么重要吗，如果自己留得住，允唤林儿不会去考虑哪些问题，对吗？

说起唤林的个人问题，厨房的氛围一下子缓和不少，不再像方才那般抑，叹气道，“你还问我呢，还能干嘛呀。”菜也没继续做了，拉着唤林在一旁坐下，“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也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不会是想打一辈子的光吧。”唤林频繁接触女，也就是在读书的时候，毕业后一心都在家里这个小店上，前几年的时候，衣食都还敷衍不过去，他哪里有空去想别的，再加上父母的关系，他很害怕跟人走到情这一步。

毕竟在唤林眼里，这一步看似美好，无非是像踩在了棉花上，让人飘飘仙，却不算踏实，都是眼前的海市蜃楼，说不定一眨眼化成一缕青烟。

“人家看不上我…”唤林有些急躁，杨堪的样子像是打成了模子，死死地钉在他脑海里，他以为杨堪喜他，他喜杨堪已经够荒唐了。

他本没想过，在问他结婚这事上，他脑海里居然只有杨堪的影子，甚至是挥之不去，如此说来，他似乎比杨堪还要疯狂一些，凭什么嫌人家不够成。

“什么看不上！”替唤林不服，“觉得你哪都好，就是啊有事藏在心里，不肯说出来，就怕你遇上喜的人，还藏着掖着。”允唤林稍稍往后一靠，背脊抵在了桌子上，像极了那晚，杨堪将他抵在航运大厅外的栏杆上，低声细语的问他，能不能亲他。

背上像是有细微的电在穿梭着，脉搏每次起伏的瞬间，唤林都跟着重的息，他生怕被看出端倪，拼命抑制住呼，牙关紧咬着，两腮似乎随时都可能搐起来。

一直没等到唤林回答，反而注意唤林往后靠的动作，她挪了挪位置，“唤林啊，还是说你有喜的人，一直瞒着啊。”

“没有！”允唤林噌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脚下还为扎稳，身子前后晃动着。

憋堵着气息，哼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有就没有，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事情了…”大抵是下颚骨过分用力，唤林隐约察觉到咯吱作响的声音，不管是眼前还是脑中，都是一片混沌，唯有杨堪的模样还过分清晰，允唤林心虚不已，像是再多说一句，那些鲜为人知的心事，会完全暴在面前。

既想岔开话题，又想套出允唤林的话，继而道，“唤林你急什么，不就好奇嘛，等着唤林能带个人回来瞧瞧。”允唤林心惊跳，他屏住呼想要去听楼下的动静，他不知道杨堪走没走，杨堪胆子大，容易冲动，如果这些话被他听到，他会不会不计后果的跟家里人摊牌。

杨堪果然是个祸害，无论在不在允唤林身边，都能让他提心吊胆。

心房像是被刀霍开一条口子，只要对着允唤林再步步紧，他绝对会守不住那些不安分、跳动的心事。

他低声像是求饶道，“，您还是跟我去医院吧，不管有没有事，我们再去看看。”眼睛还算好，余光一瞟，正好看到唤林耳垂通红，无奈笑道，“好，听你的，但是先说好啊，吃药就够熬人的，手术打针那些，可不干啊。”唤林不置可否，说道，“我还是帮您做饭吧。”可惜被往厨房外撵，“又不是动不了了，你赶紧下去看着店，杨堪还在楼下吧，你这就不管啦？”提起杨堪，允唤林心难耐，他想要下楼去赶人，怎么老是待在他家，再待着估计都能看出来了，唤林喃喃道，“那我下楼去看看。”楼下杨堪还没走，唤林下楼时，正好看见他在换新的煤炭，“你还没走啊…”杨堪应声回头，他哪放心啊，“说好啦？愿意去医院吗？”

“嗯。”唤林有些恍惚，他明明是下来赶杨堪走的，可就在见到杨堪的瞬间，心底那些急切慌张的想法在瞬间被安抚，他连步子都放慢许多，他不着急靠近杨堪，也不着急赶他离开，没有下来，一楼就他们俩，“明天去看看。”

“我陪你们去。”杨堪收拾好火钳，又将烧完的煤炭灰放到门口，动作从容自然，像是在自家一样。

允唤林没觉得不自在，他早就习惯了杨堪的存在，家里每一件陈设，都像是有杨堪的痕迹，无论是杨堪帮他买回来的，还是杨堪碰过的，都像是赋予了生命力，像是有一起一伏的呼。

“不用了，我陪就行了。”允唤林觉得自己不能老依赖杨堪，杨堪能做到的他也不是不行，过分依赖杨堪的同时，允唤林也想成为杨堪的依赖。

“你确定？”杨堪蹙着眉头看他，语气中有些不放心。

“真的。”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