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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座各位大人要想好了，如今舍不得身家命与头上这乌纱帽，有朝一岚王窃国、天下大，别说乌纱帽，你我全部要人头落地！”忽然一阵风声叩门，若有似无。

“是谁？！”

“不好，有人偷听！”

“糟了，乌衣白带……是岚王的乌衣卫！咱们适才的话全被他听去了！”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大事不妙。

密谈被撞破，势必不消半个时辰，岚王就会知道。

乌衣卫的行动向来比谁都快，一般都是连夜抓人。奚行检、徐子真身居要职，自是跑不掉。

一同屋内的其他高官，也同样一个都跑不掉。但至少翰林院的官员还能飞奔回去通知一众没有官职在身的帝翰林院学士们连夜卷铺盖逃。

学士们都尚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事不宜迟，各自动作。翰林院大半夜的偷点灯火，老师们一边拉着驴车马车催学生们快走，一边执手相哭，慨泱泱大夏实在是国运飘摇。历年的战火、积贫积弱，这好不容易遇着圣明君主大家终于有了过上几年的好子盼头，却如今又徒胜变故前路未明。

奚行检为官十年，没少因为他那又毒又直的子得罪过人，因而风风雨雨起起落落都习惯了。

不惧怕，却是暗自懊恼。

深觉对不住圣上，亦对不住诸多同僚。

只怪他前些子从中回来，将皇帝那句“岚王不会谋逆”不加修饰便如实传达。

就因他这关键一句，京畿唯一能与岚王制衡的夏侯老将军最终决定按兵不动。

如今夏侯烈的兵马全在城外，星夜再赶来已不能及时。而岚王的乌衣卫、御林军与绿柳营却都在城中，随时可以动作。

奚行检到家已是丑时。

想来也无事可做，干脆拿了铲子把一坛子埋在院里桂花树下的宣赐酒给挖了出来。

跟徐子真、裴翳温酒开喝，等着岚王的人来抄家。

他上次买了棺材，后来裴翳说放家里不吉利，又给卖了。

谁料到一转头又要买，早知道……

徐子真一杯接一杯的喝，哇哇哭说自家八十岁老母一定能明白他忠孝无法两全。裴翳则沉默不语，缕缕从奚卿头上拿下窗外飘进来的腊梅。

一夜饮醉。

卯时，该上朝了。

奚行检:“…………”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他没被连夜抄家？

这不像乌衣卫的一向作风。

再看一眼徐卿，徐卿已经醉得不像话，正在咕噜咕噜吐泡泡了，今天肯定上不了朝，替他告病吧。

上朝路上，奚行检遇到了翰林院官员的车马，路遇昨夜各路同僚。

相互掀起帘子，都看到彼此惑的眼神。

都没被抓。

讲道理，不该早就被一网打尽了么？

…

…同一个早晨，宴语凉已习惯了醒来时岚王干活去了而傻鸟在叫。

“岚王千岁，岚王千岁——”

“阿昭。”

“呱，喜阿昭。”宴语凉:“？？？？”他都养这鹦鹉好几天了，还是第一次鸟嘴里吐出了象牙来。

他起身，又发现岚王的白亵衣竟还在上，正被他四仰八叉在身下面。

缕缕幽兰香。想来多半来是他睡得沉住了岚王的衣角，而岚王早朝不舍得吵醒他干脆把衣服给了吧。

但是，这……

宴语凉想起似乎看过类似的小话本，是说有个皇帝怕吵了男宠睡觉因而拿刀割断了自己袖子，所谓“断袖之谊”？

那岚王直接了，是不是也该有个词儿？

宴语凉抱着带着余温的白衣倒回上，思考一会儿岚王下朝他要怎么甜乎他，逐渐从困倦中醒过来，忆起昨天晚上好像生了点事。

半夜里，是不是有乌衣卫在外头闹？

好像不是梦。但他睡得糊糊，记不全了。

第24章夜闯闱，侍寝现场。

宴语凉是记得糊。

但昨晚的事，乌衣卫卓子昂终其一生也不会忘！

卓子昂年方十八，富家少爷吃穿不愁。完全是因对皇帝不、又十分敬佩岚王，才自请当的乌衣卫。

卓子昂对当朝天子的牢始于两年前。

卓家于京城西市卖醋，对面廖氏卖酒，卓子昂与廖小公子一起长大，却不成想前年廖小公子突然考上科举做官去了。

廖家很是得意，张灯结彩放了好几天的炮。廖小公子回门，众人道贺又很有牌面，官服还特别好看。

卓子昂从小不读书，但看廖小公子人模狗样，难免跟着眼热。又想起一些前朝故事，听闻有钱是可以买官的？

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那身官服他也想穿穿。

说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万万没想到，锦裕帝治理世清明，有钱也买不到官当！

卓子昂悻悻而归，同一帮富商少爷喝酒消愁。席间大家牢纷纷，都道是所谓锦裕帝在位十年如何圣明，也看过官府救助灾民、惠及贫苦、资助寒门学子、收养战将遗孤……

“但咱们呢？富贵人家这么些年，没见得一点好处啊。”

“就是就是！也不看此次水患我爹捐了多少米粮银子？若没有你爹我爹，不知多少灾民要饿死，如此天大的功劳恩德却不能替我等在衙门谋个一官半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