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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垂泪的女主拽进了棺中,男女主破镜重圆,又一阵科打诨,逗得全场观众捧腹大笑,不少人取下3d眼镜动地擦眼泪,但没有人知道他弯下了、攥紧了心口、嘴角和身体不住地颤抖,是真的在哭泣。
自源赖光的葬礼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痛哭,他在光影错的戏剧空间撕扯着自己的银发,为身边冰冷的座位泪如雨下,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哭嚎打扰其他人,于是他飞快地戴上源赖光曾经的手套,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将搐与哽噎都化为无声,仿佛万事太平,一切都好。但仍有旁边的观众认为他笑得过疯,这才抖个没完,竟为他的“快乐”而更添快乐。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伪装中,他逐渐心如明镜,明白了自己已是异类。他很清楚,在所有人都为闹的喜剧喝彩之时,唯有他是一部独自上映的静默悲剧,又仿佛所有观众都能和剧中人共通愉,唯独他被排除在外。
一场电影下来,结局当然是皆大喜,观众们为一个俗套但快活的虚构故事意犹未尽,但终究不会把电影当真,很快便四散离场,回归了自己的生活。
当繁华与喧嚣散尽,他又是被留下的那一个。他在逐渐上涨的黑暗与寂静中,下了源赖光手套,捧在怀里,小声说:“先生,抱抱。一个人看电影太不开心,以后我再也不进电影院了。我也绝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狼狈地哭泣,毕竟我可是要做你的‘大丈夫’的男人——鬼切啊。”之后五十年,他真的再也没有进过电影院,也再未落过一滴眼泪,直至他接受近乎100%的机械义体化手术,切除了泪腺,他终于得偿所愿,与“泪”这一行为彻底绝缘,坚守了对源赖光的承诺之一。
第三件往事,发生于他立誓不再泪之后。当以义门为首的源氏族老为了夺回家族企业的控制权,又一次将他变相软,他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他伸手就从桌下摸出了一把——他在早先时分便用胶布将粘在桌下——对准了隔桌而坐的义门的眉心。
“赖光留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你们想抢?行啊!正好赖光教过我用之后,我还从未付诸实践,这次你们就是我的移动靶,来,让我好好练练手。”说罢,他环顾一圆桌的源氏众长老,出了调皮的笑容,并在长老们恐惧地呼唤保镖时,不为所动地挑了挑眉,轻松道:“别太小瞧我了蠢货们,我可是源赖光的男人,是要代我丈夫震慑源氏全族的男人!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在源家,除了我丈夫,我就是规矩。但凡姓源的,不服我管,等着被我家法处置吧。”他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房间门就轰然大敞,但闯入的不是长老们身强体壮的黑衣保镖,而是他的朋友们:酒,茨木,星熊,妖刀姬……
“本大爷带着兄弟们来了,鬼切!”酒扛着一冲锋,潇洒地捋了把红发,“哦,还有兄妹,抱歉了妖刀。”酒既现是大江山酒吧老板,又曾是用拳头说话的街头霸王,他浑身都散发出嗜血的匪气,让早闻暴走族“大江山”盛名的长老们骨悚然。
“就是你们这群老家伙总和鬼切过不去?啧,给本大爷的兄弟穿小鞋,你们有种啊。”酒在肩头磕了磕管,冲惊恐万状的长老们扬起了下颌,出了被誉为“黑街之鬼王”独有的张狂笑意,“还等什么,鬼切?干还是不干,你一句话的事!”他的伙伴们如众星捧月般望向他,但他却放下,从妖刀姬手中接过伙伴们为他带来的“鬼切”,跳上会议桌,拔刀出鞘。他用“鬼切”直指会议大厅的穹顶,凭二十三岁的年纪俯瞰瑟缩在座位上的长老们,用青年的声音朗朗笑道:“你们都说我是赖光捡回来的野狗,不错,我就是野狗,我是赖光从街头捡回来的孤儿,我丈夫驯化我、饲养我、教育我,我是我主人最忠诚的犬。”
“即便你们当我是狗,不是人,我也不会放弃赖光托给我的遗产,因为我是我丈夫的警犬、猎犬、伴侣犬,但对你们,我是会撕碎你们喉咙的恶犬。”
“我要代替我的主人,纠正源家的错误。我会如‘鬼切’这把刀一般,斩断盘旋在源家的一切恶念。听好了,斩鬼之族、源氏的后裔们啊!居住在你们心中的鬼,就由我来斩杀,我会还源家一个清白干净的未来,不辜负赖光对我的期许!”伴随着这句誓言,他将“鬼切”重重地入大理石的圆桌,只听金石铿锵,而他的目光如灼烧的火焰,又见刀如竹,他的心仿佛与鬼切的刀刃融为一体,有似明镜般映照出在场族老内心的丑恶。
至此,他背对自己的伙伴们,面朝整个源家,立起了战旗,扬起了以杀止杀的戮血之风。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既为“鬼切”,“鬼切”亦是他;他既是源赖光的“人”,又是“刀”;他出身低微,年轻叛逆,但锋利无匹,继承了源赖光全部的遗志,他必将斩尽藏匿于源氏的恶鬼,将整个源家带回源赖光所希望的正轨————“所以,如我生在魑魅魍魉横行、源氏还是斩鬼大族的年代,我一定是你所拥有的‘至强之刃’了,对吗,赖光。”回忆结束,o从过往中重新汲取到灼灼的勇气,他在自己的膝间浅浅一笑,又望向小巷之外,只见四位年青人天聊够了,路也找到,很快便离开,还给他独处一巷的黑暗与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