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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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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挥翅维持平衡,一举一动也都还透着幼雏刚会展翅的笨拙。

徐斌心里存了疑,就多问了几句,问了不远处御水的少年千寻府上可有长着金红翅膀的孩子,少年很是干脆地回答说没有。陈全听了一嘴,悄悄附耳过来,说其实昨夜齐二带他们出去,烧的本不是什么贼人,当时红槲树里传来的小孩子的哭声,听不真切说了什么,但能确定,那里只有一人,且是个孩子。

两个人忧心忡忡地对视一眼,此时都有些明白过来……

那一位,只怕就是含章太子殿下了。

“有人放火烧山,到头来拍着股扬长而去,有人深受其害,仍知道急迫中搭手扶助一把。”陈全轻轻啧了一声,扫了一眼左右,唯恐让人听见。

徐斌略一皱眉,招招手,跟那报他失马的小兵道,“今帮忙的,都是我南的恩人,缺了几只马匹而已,勿来大惊小怪!”那小兵很是懂事,赶紧重重点头:“司丞放心,司丞放心……”焦黑的火场外,枯黑的大地失去了它原本的影子,晨沾着焦味,远处的火光剔透地烧灼着树木枯黑的骨架,温温地发几声噼剥的响动。

星子在往下爬,一切还未烧罄,徐斌仰头呆呆的看着苍冥的天幕,此时,他们已经熬过了黎明前的最浓重的黑暗,远方,凤凰降世,东方启明。

第三卷·彼茁者葭,壹发五豝第58章南墟(1)一路向西密林里,四匹快马飞驰而过。

卓吾策着马也堵不住他的嘴,碎碎念念着“辛鸾化形了,外面着火了,这么大的热闹你们都出去了,怎么就没人叫我呢?”辛鸾御术并不练,他还捣地非要跟他并辔,念念有词说他不够意思,什么时候背着自己下山的他都不知道。

他不知昨夜情况如何凶险,睡够了,神也活跃。

反观剩下三个人从火场里匆忙出来,各有各的疲惫,听他一路聒噪,谁都不想理他,最后还是红窃脂心烦,怒喝一声:“咱们叫你有用吗?外面地震了着火了都叫不醒你,还让我们怎么叫你?”口气之冲,仿佛是要砍卓吾一刀。

卓吾听她这个语气,也看出她心情不好了,识趣地闭了嘴,不敢说话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越野奔袭,天已蒙蒙见亮。

他们停在一片无人的石河滩上,左右逡巡确认无人追来,当即决定原地修整一下。卓吾还好,邹吾、红窃脂、辛鸾这三个都是一身狼狈,又饿又困,拆开了他们共同的包裹,三个人都一语不发,拿了自己的衣裳自行去换。

红窃脂是女郎不方便,自己躲进了树林里,辛鸾抱着衣服直接走到了河边。

卓吾知道他们空熬了一宿,此时自觉地担负起打野物的职责,邹吾换过衣裳就开始在原地石滩上架火,卓吾飞快地来回了几次,拿着要把方圆兔子抓绝种的尽头,绑了一两只扔回来又再出去抓。

未升,朝暾洒尽。

安静的天下,辛鸾蹲在河边,慢慢地换衣裳。

刚刚红窃脂教了他怎么控制翅膀,他刚能把羽翼收回身体里,回归到一个正常的人,然而他脑子里的弦紧绷了一夜,忙碌时还不觉得如何,此时松懈下来,连动作都是全凭本能,很是疲惫懵懂。

他怕冷,下了烧灼破上衣,毫不留恋地扔在地上,紧接着又匆忙地抖开了替换的衣裳,飞快地换上。

邹吾无意中投去目光,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雪白的背,惊鸿一瞥中,还有三道线,一条是起清晰消瘦的脊柱中线,两条是左右肩胛骨上两道深刻的伤痕。

像是被什么叮了一口,他剥着兔子的手停滞了一下,麻木的疼顿时从心尖上化开。这样安静的早晨,他忽然很想开口问他一句,疼不疼?可是那声音梗住在喉咙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不疼呢?

逆天而行之事,代价总是惨烈,红窃脂、二郎、禺白这些亡国旧人,甚至他自己,都曾深受其害过,又怎么会不知道强行化形要熬怎样的痛苦?

他茫茫然地后怕起来,想着昨夜红窃脂那任一推,辛鸾若真是没能熬过,是不是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辛鸾此时全然不知邹吾心中的惊涛骇,此时他换完中衣,便开始在河边梳洗自己,小石潭水波清冽,他把脸擦洗干净,便开始解发髻。

昨夜大火,好几次都燎着了他的头发,此时他抿着嘴临水自顾,一手虚握着邹吾给他的匕首,一手挽发,对照着水镜飞快地削断烤得焦糊的青丝。

再之后,他五指成梳,拢住头发一拧一练地在发顶绾结成髻。

早上的风还冰得透骨,雪白的中衣挟进两缕清风,辛鸾轻轻瑟缩了一下,挽发的十指在伸展弯曲中冻得发白,暧昧到筋骨毕现。紧接着,在苍溟的天幕下,绉纱般的中衣在他手臂上不合时宜地滑落,随着两肩,胁下,身的动作扭转而起伏,无遮无拦地出他的小臂,手肘,臂膀,和后颈的肌骨。

就差最后的簪了。

可就是此时,辛鸾本能地像是觉到了什么,咬着木簪,忽就鬼使神差地回了头——这一转,正好与邹吾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邹吾原本只是在看辛鸾走神,可辛鸾这一回看,他仿佛是考场夹带被当场抓住的生员,整个人头皮都跟着一炸。

结果不想辛鸾比他还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