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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很有些温柔的护从心中生出来,清和走过去轻声问,“有什么想不通的么?”夏夷则赶紧收起信,又觉得其实多余,抬头去看清和,却见清和眉眼含笑,是十分笃定、毫无顾虑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他有些生气。
“师尊,”他捏着那滚烫的信,便好似也被染了些胆量,直直望着清和,“师妹说她喜我。弟子便想问,师尊知道,喜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清和觉得这问题不难回答,然而想了一想,又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完善的答案。他沉了一会儿,“喜谁,总归是,想起来就会觉得高兴的事吧。”夏夷则微微惊讶,“师尊原来其实并不清楚吗?”清和倒是被问住了。他活了那么久,见过那么多好的坏的故事,看过那么多痴男怨女的悲离合,也被那么多人喜过……他明明应该很清楚这些红尘情事,可以很透彻地讲给他徒弟其中的得失心情,告诉他怎样才能游刃有余,怎样才能随心所,怎样会更叫人喜而自己永不会难过……他那么懂得,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那当然都是很聪明、很实用的道理和经验,却不是他徒弟要问的东西。
他徒弟要问的东西太珍贵,他其实,空看透了那些斑斓的表象,却并未曾有那个幸运,体会过最真实的那一层。
“喜……”然而清和觉得他徒弟实在是小,这般年纪大多没有定,喜也仅仅是喜罢了,此刻未必一定要说出个所以然,等夏夷则长大,自然也会有自己的领悟。又或者真的长大了,年少懵懂的心思淡去,不再向做师父的追问。便思忖着缓缓道,“譬如花随时令而开,秋叶随朔风而落,都是十分自然的事。夷则不必于此作过多思虑,顺其本心就是了。”夏夷则很是愣了愣神,就见他师尊又转身要走了。他对这个答案似乎意,又似乎并不意,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扯了扯清和袖子。
“可我既想顺应本心,又很怕失去。”清和侧脸看了看被紧紧攥住的袖子,定了定神,换了只手,抚地摸摸他脑袋。
“不会的。”他想无论你做什么,想什么,此刻生了这执念,又或者他放下这执念……于为师而言,都不过是一个徒弟成长中的一段经过而已。
而为师始终在这里。
此刻的清和只觉得自己参透得极透彻,却尚未发觉,这种想法,于自己又何尝不是极深极温柔的执念。
夏夷则眨眨眼,有很多话没说出来,却因着这三个字,用力点点头,笑了。
然而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闲闲地戳着鱼块,清和看着那糖醋的鱼头,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他徒弟尚是半妖之身,若是后真的喜了哪个姑娘……难不成再生个小半妖出来么?!
清和骤然很有些忧愁。
夏夷则看他师尊突然发愣,便夹了一筷子鱼过去,戳了戳他碗沿,“师尊,想什么呢?”清和叹了口气,觉得这事虽然没法解释,却还一定要特别嘱咐才行。便认认真真看着他,正道,“夷则,为师有一件事要说与你,虽然有些无理,却不要问为什么。”夏夷则好奇地打量起清和。
“夷则,你虽然差不多到了这样的年纪,却不要随便喜哪个姑娘家。”
“……嗯?”
“若是喜了,也一定先告诉为师。”清和说完去瞧夏夷则,本以为这般奇怪的教诲,他徒弟定会揣着不解努力问个明白,却见夏夷则只有面笑意,似乎十分懂得,十分欣。
“放心吧,师尊。……我、我不会喜别的什么姑娘家。”清和隐隐觉得这是哪里会错了意,却懒得再去解释,似乎这样也好。
tbc第十九章19于是,一天天地,纵然从时光里渐渐生出了什么陌生而忐忑的心意,子总还是水一样缓缓从容地过着。那做师尊的自不用说,年少时本就是无惧无畏的脾气,等到在红尘里沉浸久了,又变成另一种不拘小节的恣意和洒。夏夷则有时也会想,大约在他师尊眼里,除了酒令,什么事,都不算件事。而那做徒弟的又最是矜持谨慎,骨子里稳稳地端着皇子的架子,经过了最初心有余悸的喜后,便妥帖地收拾好或忐忑或懵懂的心情,静静地等着岁月转出新的风景。
这师徒的情,一时间便如此刻末夏初的天气,经过了深雪的酝酿,也早早被光点醒,自顾自地,郁郁葱葱地生长着,却仍是静默以待的姿态。
晨起一盅茶,晚来一炉香,旦暮相对间,清和只觉得这徒弟越发乖觉懂事,却再也没有什么傻话说与自己听。说不上是失落或者欣,清和只是渐渐也有些反思,偶尔也会想同南熏讨论一下,夷则的情是否过于沉稳抑,莫非天底下的徒弟们只要长大都这般不可么?然而看到南熏顶着面具的脸,多少疑惑都了回去,想起在教养徒弟这个问题上,南熏最没有好的经验可供参考。
实在闲得无事,也会忍不住和天墉城通上几封信,并不知道执剑长老绷着一张脸,从来面无表情地看完,然后艰难地抬起笔,本不知道回些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紫胤总觉得清和的道,修得特别风生水起,又格外漫不经心,与别人总是不同。
他想起往年的那些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