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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很想听。

杜佑没有察觉到沈辰的表情变化。或者说沈辰原本就情绪内敛，不会让人轻易察觉。

所以，杜佑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男朋友’，所以，他想要做的事，我都尽力去配合。”刚开始的时候还很顺利。但是在第二天晚上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他不太明白尤昊宇在想什么。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亲吻？

可那之后，他明明答应了，那人却还是不太开心的模样。

虽然没到一周，但这个约定中止后，他以为两人可以恢复到原本的关系。

但是不知为何，那个人离开时出的表情，总让他觉得怪怪的。

不知该怎么说。很陌生，像是有一只手抓住了心脏，然后紧紧攥了下去。

杜佑描述着这奇怪的觉，一边抬头看向沈辰:“这是为什么？”沈辰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听见他的疑问，也没像从前那样提供意见，闭口不言。

倒计时已经过去了一半，只剩下五分钟。

杜佑没有催促，而是在等待。但沈辰一直没有开口，便以为对方可能也不太清楚这件事。

就在他要摁下停止键时，却听男人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个。”杜佑闻言，抬头望了过去。

沈辰表情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眉头深深皱起。双手叠放在桌上，五指绷得很紧。

不待杜佑回话，沈辰便继续道:“我对你的私人情，完全没有任何兴趣。邀请你出来，也不想听你谈论其他人的事。”

“你觉得我是什么。你的情绪垃圾桶？还是你的心灵导师？”沈辰眉头跳动。然后，他偏过头，望向了窗外的风景。

高度足有上百米，足以令人眩晕。城市里一片灯红酒绿，五光十的霓虹灯在这黑夜之中，亮眼夺目。

男人眼底闪烁着微光:“我没有义务，听你说这些话。更没有责任，去回答你这些问题。”杜佑挪开了手，没有按下停止键。如今的手机做得极其真，倒计时甚至模拟出了时针走动的声响。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跟两人一同上来的一家人，似乎已经吃完了饭。孩子着父母，要一同走上楼梯，到天台看风景。

外界无比喧闹，喧闹而祥和。

而此刻，窗旁坐着的这一桌人，却仿佛生生格出了一个透明屏障，将一切喧哗与声音都隔绝在了外面。

系统倒一口凉气，紧张的看向自家宿主，不知道宿主会作何反应。

至少在穿越过来将近两年的时间，杜佑遇见的人都是极其和善的。

突然听见这种话，会不会大受打击。

倒计时归零，发出了震响。沈辰被那声音引，回过头。

那番话，完全是凭着一时意气口而出。

心情是真实的——他不想杜佑再在自己面前，谈论别的男人或女人。

可他又到无比后悔，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他不敢看杜佑的脸。

然而，杜佑的表情却并没什么变化。一如往常，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没什么。

沈辰的话并没有什么。

至少对于杜佑而言，是如此。因为在实验所的时候，最常与自己相处的老师，一直都是这种语气。

而伪装成人类，潜藏于集中营期间，人类间相互敌视、攻击，出口的话语更加冷漠。

只是，他不太明白。

“抱歉。”杜佑道。

沈辰一怔，没想到杜佑没有发怒或是伤心，而是对自己道歉。

杜佑:“是不能说这种事吗，我不太懂。”他看着沈辰，“朋友之间，不能问这种问题吗。”那双漆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又或者说，本人原本就没有什么情绪。

沈辰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复。

“对不起。”杜佑低下了头，“我以后注意。”沈辰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声音却仿佛卡在了喉咙里一般。

第74章他没办法说出话来。

即使心里充斥着、呐喊者想要回应，想要道歉，想要告诉对方真实的想法。

但现实里，让仍只是一言不发，默默注视着杜佑。

然后，他看见杜佑像是笑了一下:“今天的饭很好吃。”沈辰很少看见杜佑笑。至少在记忆中，似乎没有过。但看见那笑容，他却觉得心脏像是被揪了一下，有些生疼。

杜佑看向窗外。

“下雨了。”乌云不知何时笼罩了过来，挡住清丽的月，连黑夜都暗淡了几分。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而下，贴上了透明的窗户。在窗面滑下一道道泪痕。

杜佑转回头:“你吃好了吗。”沈辰默然，接着起身:“走吧。”两人一同乘上电梯，往楼下移动。

司机在接到联络后，便早早候在了电梯外侧，手里抱着一把伞。见两人出来，赶忙过来。

“沈总抱歉，后备箱只备了一把。”附近没有商店，买伞一去一回，估计还得花20来分钟。司机自己倒无所谓撑不撑伞，重点是不能让上司和他的客户淋雨。

“那……”他看懂了上司的眼，朝杜佑道，“杜总，我先送您上车。”杜佑看了一眼沈辰。

沈辰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