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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小太监朋友，几经辗转才买到手。

谢茂和衣飞石赏东西都没数，楚弦年纪虽小，荷包巨鼓，花一百二十两买个攒盒不在话下。

他一心要找襄国公告状，然而，里的攒盒样子都差不多，他抱来给衣飞石充饥时太过匆忙，一时出了岔子就拿错了，打开来不是素点心，反而是一个食盒子。

当时衣飞石看他的眼神，楚弦都以为自己会被拖出去打死。

所幸皇帝醒来了，楚弦才算把这事儿说明白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谢茂又吩咐秦筝，“叫匠作监挑几座玉山，给楚弦新雕一套玩偶。喜什么雕什么，叫他意为止。”楚弦从小就喜玩小人打仗，也是养在皇帝和襄国公身边娇宠惯了，玩具全是价值连城的玉偶，个个巧细致，巧夺天工。如今皇帝又要赏一套，还说用几座玉山打，当然是奖励他的忠心。

楚弦高兴想笑，想起国丧时间不能笑，又赶忙憋住，磕头道:“奴婢谢陛下赏赐。”衣飞石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

“这会儿还没吃汤饭？”谢茂到处寻找，楚弦从外边买来的食攒盒不知道干不干净，当然不能给衣飞石吃，谢茂从殿内找了个盒子，打开一看，全都是素的，他皱了皱眉，还是递给衣飞石，“你先吃着垫垫。”衣飞石吃了一块没搁猪油的酥饼，干巴巴地掉渣，秦筝已带着御膳房的监来摆饭。

因是服侍襄国公饮食，御膳房也是尽力了。哪怕是全素席，依然做得咸鲜开胃。

谢茂仍旧不意，吩咐秦筝:“你去传崇慧郡主，叫朱雨来服侍。”秦筝莫名所以，传崇慧郡主也不必他亲自去吧？还专门叫朱雨大人来服侍？他头雾水地去通知正在轮休的朱雨，朱雨还在睡觉，闻言一骨碌爬了起来，清洗穿戴即刻上差。

谢茂见了朱雨就抱怨:“你瞧瞧这能吃吗？快去给公爷些吃的来。”衣飞石吃了半碗山菌汤饼差点呛着，朱雨看着全素席瞬间就懂了:“是，奴婢遵旨。”

“等等，不许去。”衣飞石放下碗筷，无奈地说:“陛下，臣也不是……”那么馋。

他一直都有一种觉，在皇帝的心目中，他就是个吃货。只要他进门，皇帝就准备喂他。任何时候见他第一件事，问的都是:回来了？累吗？饿了吧？摆膳。

皇帝一瞥眼，朱雨就躬身退了出去。有时候能听公爷的，有时候只能听陛下的。

“陛下……”

“朕知道你有孝心。不过，孝心不在这上头。”谢茂看着他碗里熬得澄净的山菌汤，鲜是极鲜美了，素得没有一点儿荤腥，“若是阿娘知道你就吃这个，不知道要多心疼。”前头几谢茂都过得浑浑噩噩，给什么吃什么，吃什么都味如爵蜡，本无心注意饮食。

衣飞石仍旧不肯妥协，坚持道:“娘娘慈，臣更应该……”

“你吃着素，朕怎么好意思吃？”谢茂无赖地说。

衣飞石被噎住了，半晌才言不由衷地说:“陛下和臣不同。陛下万几宸翰夙夜劳政务，为天下计也该好好保重身体。臣不过是充作戍卫，与陛下不能相提并论……”他其实有些不理解，皇帝守制以代年，不过短短二十七不沾荤腥，这都过了小十天了，为了娘娘，陛下为什么就不能忍一忍？虽然他不敢埋怨指责皇帝，心里很不认同。

娘娘那么好，陛下不肯替文帝、孝帝守制也罢了，为何不肯替娘娘守制？

谢茂只得说出自己真正的理由:“你和朕一把年纪了，荤素无所谓。里那么多孩子，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保保身子骨又弱……”谢朝茹素不蛋，然而，保保先天不足，稍微吃些子羊喉咙就肿得无法呼，别的皇孙能吃蛋补一补，保保就只能硬扛。偏偏他身子骨比寻常孩子更弱，简直雪上加霜。

天子守制不过二十七，底下皇子皇孙就不一样了，老老实实得守一年。

若保保是个健康孩子，衣飞石肯定不肯惯这病。然而，保保确实身体羸弱，比常人差许多。

※“……”谢团儿进殿施礼，抬头就看见衣飞石面前的食案上放着一碗子糜，一碟子炙羊。

她无语地低下头，心想，这么多年了，皇爸爸还是这么宠着公爷。

“朕后无人。”给谢团儿赐了座，人照旧给谢团儿送了一碗子糜，谢茂就开门见山了。

“皇太后薨了，里上下没了震慑，象丛生。瞧着这个食攒盒没有？膳房公然叫卖，一百二十两一提。”谢团儿极其聪慧，皇帝才提了个开头，她就知道皇帝想说什么。不过，这件事太过紧要，她纵然猜出来了，也不能主动点破:“如此胆大妄为，着实该杀。”

“你常年住在中，悉务。朕将长信几个得用的大女都拨给你。”

“后诸事，你替朕先掌管起来。”说到这里，谢茂声音略低，“常在太后跟前服侍的大女，林秀品，太后临终之前，亲口叮嘱要善待与她。她如今闹着要去旗山陵陪伴太后，太后生前不许，朕亦不许。”

“你去找她好好说说，叫她辅助你替朕管好后。明白了吗？”谢团儿连忙跪下:“儿臣遵旨。”长信的大女林秀品，这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