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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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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尤其见多识广,如蔡仙仙那样本身出身富户、成了女之后走南闯北的女子,见识情商比大多数男人都还强一些。有了见识,就敢想敢做。

上岸“承包”作坊,当地府衙就不高兴了。

谢朝的院分为两种,一种是官办,称之为官,一种是民办,则为市。不管官,但凡挂牌卖身,全都要在当地官衙登记造册,按人头税。诸如暗娼之类,则是非法的行为,被抓住了后果很严重——嫖客要罚银,暗娼则要被充入奴籍,成为不得赎身的官

东湖上的女基本上都是市,每年都要给官衙一大笔胭脂税,她们洗脚上岸,跑去开作坊,作坊又是听事司撑,当地官衙倒是也有一部分税款能收——大头却在朝廷处,本地官衙捞不着了。

原本东湖的女作坊都在东湖之畔,听事司的作坊则选在城外。

却有人放出风声,嘲笑作坊里的妇人都是婊子上岸,惹得原先在城外作坊里做工的妇人们气恼不已,偏偏这传言也不是假话,许多妇人也不喜跟卖身的娼一样做女工,一怒之下都回家去了。

听事司才办了两年正准备往京城报功的作坊,瞬间就坍了大半,彤城听事司顿时也急眼了。

娘亲的,拆台闹事啊!

原本听事司的作坊要给本地县衙分一部分税款,补贴本地,彤城听事司就不一样。

钱?我们的作坊工人都跑光了,哪里还有结余?年年都亏得卖衩子!

不是不,这不是没有吗?先欠着欠着。什么?你想查账?大人,您怕是脑子进水了吧?咱们听事司是哪路衙门?陛下的私产,你也敢查账?咱们补上赋税?真没有钱。一个铜板都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也得你敢打我呀!来呀来呀,来打我呀!

彤城听事司也不贪钱,截了本该给本地官衙的赋税,全部发放给工人做福利,一年多做几套衣裳,年终多放几扇猪,再有多的,修桥,铺路,捐慈幼院,置办物资去本地守备军中劳军——反正我就是没钱。

当时的彤城知府张泽云气得够呛,一个月两封折子上京告状,在内阁就被捡出来了。

那会儿正是皇帝用心筹备各地作坊的时候,谁敢在那节骨眼上跟听事司别苗头?吴善琏亲自写了票拟,叫户部另寻由头给彤城贴补些钱粮,户部尚书裴濮也很配合,上下运作一番就把事办了,没闹到皇帝跟前去触霉头。

彤城本地衙门与彤城听事司的关系就一直不大好,直到前彤城知府石乐志继任,事态越演越烈。

有了听事司暗中筹划撑,再有蔡仙仙这一批敢搞事的名引领风头,彤城东湖作坊里的姐妹会势力极大,彤城的妇女但凡进了作坊,成了会中姐妹,就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

老父安排的对象相不中,不想嫁,姐妹会就会派骨干到家中劝说,动之以理,砸之以钱——姑娘在作坊里能赚多少钱?留在家中,钱都是娘家的。嫁出去了,钱都是夫家的。这账会不会算?

嫁了人的姐妹若被婆母、丈夫欺负一手指头,初时是上门说道理,这么会赚钱的媳妇儿,不能苛待啊,否则打跑了,多不划算?实在说不通,你会打人,咱们不会吗?纠结一帮子姐妹上门砸家,吓得婆母瑟瑟发抖,打得丈夫鼻青脸肿,极其凶残。

若是打官司,姐妹会也从来不怕。但凡官衙传讯,听事司的女卫瞬息即至,全程陪同。

曾有参与到姐妹家中打架的妇人被下了牢狱,才打了二十个板子,再过十,京城就来了驾帖,参与此事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弹劾贪墨、舞弊、受贿、渎职,查有实证,全部倒霉。

——彤城知府张泽云就倒在这事儿上。

他是个小贪官,喝点花酒,收点小钱。按说整个谢朝哪有太干净的官儿?除了千里当官只为信仰的世家子,又有哪个官儿是干净的?张泽云这点儿小打小闹,听事司一般都不会问。

然而,真要问了,凭听事司的监察能力,那也是一告一个准。

石乐志继任彤城知府时,听事司已经在彤城横行霸道、无人敢管了。在听事司的撑之下,东湖那一批参加了姐妹会的妇人,也个个生猛霸道了起来。

石乐志和他的同窗好友常葛一样,是一位极其传统刻板的儒生,他就见不得妇人如此嚣张。

他命令家中仆妇穿上素衣,手持竹鞭上街,若看见妇人不戴帷帽在街上行走,就以市当街揽客的名义,将这妇人按住,以竹鞭猛击双手十次。顿时就把彤城妇人都打懵了。

彤城听事司对此极其义愤,司内女卫故意换上常服在街头游,被石家仆妇捉住之后,才挨了一下竹鞭,这略懂武功的女卫立刻翻脸,以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把石家仆妇下了听事司监狱,判了三年监

石乐志义愤填膺找听事司要人,你们算个的朝廷命官?把我老仆还来!

听事司给他吃个巨大的闭门羹。滚!

双方由此积怨更深。

此时,因作坊实在福利太好,贾家村的贫户们难捺不住,妇人想重新出门上工,挣些银钱换购布匹油盐酱醋,男人们也觉得,女人们都闲在家里坐吃山空太难受了。因此,在秦妇牌坊一事之前,贾家村的妇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地进城做工。

一场洪水,贾家村死了无数男人。秦氏老妇死了三个女婿。

芈氏老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