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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由我来打理。”谢浩轻声道。
“世子爷亲自打理?”衣长宁没认错谢浩初时眼中的震惊与痛苦,那是似乎是一种被出卖的难以置信。他觉得这件事另有内情,哪怕账房里账册还没理清楚,他就先一步问道:“世子爷知道柜上现银往何处么?”谢浩闭口不言。
“对不住您了,请您屋内稍坐片刻。”衣长宁吩咐辛吹,“给世子爷上茶。”谢浩被押入房中看守之后,衣飞石才从屋檐上走了下来。他行在瓦片之上如履平地,听不见一丝声响,落地时也是轻轻一沾,人就飘了下来。人想蹿高跳远都需要速度助力,轻功到了衣飞石这个地步,才是真正的炉火纯青。
他正要提醒衣长宁,谢浩只怕有诈,衣长宁已先一步禀报道:“将军,此事反常。”被挚亲人出卖的痛苦,衣长宁再明白不过了。他真正尝过了那种绝望的滋味,所以,他才知道谢浩眼里的震惊痛苦,全都是装出来的。
正如衣飞石与衣长宁这些子调查的那样,谢莹被软在相王府,对蓄养的死士很难拥有掌控力。
退一万步说,就算谢莹能控制养在外边的死士,负责软谢莹的谢浩难道毫不知情?
要么父子同谋,要么谢浩主使。
身为相王府实际掌权人的世子谢浩,绝不可能清白干净、一无所知。
说到底这谋逆行刺的罪名扣在相王府身上甩不掉,一旦查实了,不管是谢莹还是谢浩,都是门死绝的下场。然而,衣飞石奉命查案,就得查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总不能回去跟皇帝说,反正不是爹就是儿子,陛下您随便挑一个顶罪砍全家,肯定跑不了——皇帝不会捶他,衣尚予肯定捶他。
让人意外的是,查到最后,竟然又是一出人伦惨剧。
就谢浩今天来余记海货铺的这一出,谢浩若不是装的,那就是亲爹嫁祸儿子,谢浩若是装的,那就是儿子嫁祸亲爹。这也是父子?
衣飞石点点头:“先把账册理出来。浩世子不必扣押听事司,送到宗正寺去。”时间不早了,赶着门下钥之前,衣飞石还得回去哄自家陛下息怒。
——这都快二十天了,还不许近身。
陛下这回怎么这么愁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秋繁》②出自《易传》第216章振衣飞石(216)衣飞石回途中绕道夜河路,取了一壶早两就花重金订购的酸梅浆。
京中百姓过子讲究,夏浆冬饮,四季时兴的甜水都不同,皇帝喜的酸梅浆就是夏天才有的甜水,夜河路那一家甜水铺子也是神奇——人家只做夏天的生意,冬天就关门打孩子玩儿。
衣飞石亲自上门要买浆,那贩浆的老太太还不乐意,直到听说是收复陈地的小衣督帅亲至,这才喜喜地去捡了药材,搬出亲渍的乌梅,保证道:“隔您来取,保管是最清鲜口的酸梅浆,老身都给您单做!不要钱!”衣飞石当然不肯占老太太便宜,银钱管够,约定了今上门取货。
最初他与皇帝相识时,就是一个夏天。
那时候他在信王府暂住,皇帝就予他夜河路这间甜水铺子的酸梅浆吃,后来他专程去夜河路给皇帝端了两次,就用铺子里待客的瓷碗,清凉冷沁地装上一碗,他平平端着,一路从老远回信王府。
当时,皇帝在信王府里大发脾气,见了他端来的酸梅浆就眉开眼笑。将洒得只剩半碗的酸梅浆认认真真极其珍重地喝了个干干净净。
——衣飞石已经被皇帝得没辙了,倘若今晚送了酸梅浆还不管用……希望管用吧。
衣飞石将瓷壶紧,悬于马背上,这么冷的天气,随便挂外边就是冰镇着,倒也不着急赶时间。
他亲自前来买浆水,随行的羽林卫都牵马守在周围,正准备起行回,一顶小轿晃晃悠悠地撒丫子冲了进来,被几个羽林卫拦住。
那轿子干脆停下,帘子一掀,纯王谢洛提着袍角奔出来,隔老远作揖打躬。
“公爷,公爷,求见公爷!”哪怕谢娴在家里搞出那么多事来,衣飞石对谢洛依然没什么恶,点头示意放行。
堂堂一个纯亲王就这么点头哈地一溜小跑到襄国公身前,衣飞石向他施礼,他避往一边,拱手求道:“公爷救我。”衣飞石很意外。
跟你又不,结亲差点变结仇,怎么就叫我救你?面上却很客气:“王爷言重了。有事您吩咐。”谢洛把朝堂上发生的事叭叭叭说了一遍,看着衣飞石可怜兮兮地说:“皇父叫小王跟宗正寺带人去相王府看看,小王出来就琢磨吧……相王叔怕不是坑了小王呀?”衣飞石行踪保密,偌大个京城,想要顺利找到他并不容易。他才叫衣长宁把相王世子谢浩押去宗正寺看管,这边谢洛就找了来。想来是同样奉皇差去找宗正寺的谢洛与衣长宁在宗正寺碰了头,衣长宁指点谢洛来找衣飞石求救。
衣飞石心说,坑你的未必是谁呢。问道:“敢问王爷,还认得当初给您送信的相王府家人么?”
“认识。事关重大,就怕他是旁人唆使而来,小王当盘问他好久呢。”谢洛道。
衣飞石看了看天,若是跟谢洛去了相王府,今天多半赶不上进了。
他从来不是因私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