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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又像马氏的衣家子。丁禅想着脊背就有些颤栗，他知道，那是动。

可他不愿意离开衣尚予。

衣尚予轻声道:“你骑得快马，一个月回来一次。”丁禅顿时就乐了，他如今死死着衣尚予不放，尚且不能一月一次呢！心里得不行，正要纠上去讨个甜头，被衣尚予狠狠一巴掌在脸上，冷冷道:“放肆！”丁禅左脸瞬间就肿起一个巴掌印，嘴角渗出鲜血，他也不生气，赔罪道:“是，佛奴冒失了！”督帅才死了儿子，怎么能那样呢？他想，上回好像也是想的时候，督帅就死了个女儿。

啧，真是不吉利。

马上就有家丁来报，说皇帝驾到。

丁禅才挨了一巴掌面容不雅不能面圣，立刻换了个亲卫来服侍衣尚予，他自己则避去了别室。

羽林卫簇拥着谢茂进来，不等衣尚予见礼，谢茂就亲自上前推了他的轮椅，在茶桌边坐下，问道:“不如老公爷您告诉朕，您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劈头盖脸的一句，问得衣尚予莫名其妙:“陛下何出此言？”

“衣飞金那俩儿子就是祸害！你把他们好好关着，朕犯不着和两个孩子一般见识。”枫林雅筑的谈话之后，谢茂跟衣尚予也算是撕破了脸皮，反正大家都不要脸了，说话怎么怎么来，“您是大家长，衣飞金临终托孤，要把他儿子给小衣做嗣子，还要继承小衣的爵位，您事先不知道？您不阻止？可见您是赞成的？——你是要让那狗东西百年之后把小衣的神牌扔沟里是吧？！”衣尚予淡淡道:“衣飞石是朝廷赐封的襄国公，想给他举牌承继香火，老臣说了不算，衣飞石说了不算，朝廷说了才算。后衣飞石上折子给衣长宁请封世子，陛下您御笔一挥，不许，他一个没名没分的外人，还能管得了衣飞石的宗庙？”卧槽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合着你是打算自己当好人，叫朕跟小衣吵架去？谢茂目瞪口呆。

“后衣飞珀与郡主有了孩儿，过继给衣飞石，还请陛下周全。”衣尚予都盘算好了。

“你这不是坑朕呢吗？小衣不得跟朕急呀？”谢茂气道。

衣尚予不理解皇帝。皇帝是君，衣飞石是臣，皇帝对衣飞石挑选的襄国公世子不意，所以另外挑了一支承爵，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皇权所在，衣飞石凭什么跟皇帝“急”？他敢。

退一万步说，皇帝是丈夫，衣飞石是室，夫为纲，衣飞石又岂敢与皇帝相争？

莫不是夫纲不振？还是……衣尚予默默地想，我想错了夫的位置？

第150章振衣飞石（150）长安侯衣飞金的薨逝成了京城的头等大事。

中仅有的两名皇嗣每天清早到长公主府报到，毫不自矜身份，只管把自己当子侄辈用，站在门前堂中，帮着衣家上下招待来吊唁的宾客。

谢沃、谢泽年纪都不大，板着脸小人儿一个，见了来客就拱手作揖，帮着指前往灵堂的路，除此之外，两人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他们这样一天不缺席地站班，就足以说明皇室对衣家的看重。

——哪怕衣飞金回京“养病”这事儿是有猫腻，朝中不少人也都知道周氏涉嫌资敌叛国，在衣飞金死后，皇帝还是不计前嫌给了衣家足够的体面，让衣飞金死后哀荣。

为了让衣飞石宽心，不至于太过悲伤，谢茂少不得还要做些官样文章。

诸如特旨许衣飞金以一等公的规制下葬，再让礼部给衣飞金议一个好看的谥号，他自己实在没法儿真情实地给衣飞金写祭文，现场捉了单学礼阁老当手，洋洋洒洒几大篇，就假装是自己写的，叫黎王谢范亲自在衣飞金下葬祭祀时宣读。

除此之外，他还办了一件让衣飞石很惊讶也很动的事。

不等衣家请封，朝廷就有恩旨降下，让衣长安承袭了衣飞金的长安侯爵位，不降等。

——衣飞石以为皇帝那样讨厌大哥，大哥生前不及请封世子，这爵位只怕是要掉了。

谢茂想法直接得很，衣飞金的爵位是他自己玩命挣来的，留给他的长子是世间最起码的公道。这皇帝若是连带兵打仗血汗的将领的便宜都要强占，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谢茂也有几分唏嘘。

曾经他对衣飞石许诺过，只要衣飞金安安稳稳把西北接给衣飞石，他就调衣飞金去南边，一旦打下来了浮托国，朝廷再封衣飞金一个国公爵。衣家一门三公，何等荣耀？

世事难料。

谁又想得到，曾经威名赫赫、年少封侯的衣飞金，年轻轻地就薨了呢？

办完了衣飞金的丧事，整个秋天就过去了。

哪怕有赵从贵、朱雨整天围在衣飞石身边服侍，谢茂也常常赐衣赐食微服出敲打关切，衣飞石还是瘦了一圈。他进时强打起神，让自己看上去神采奕奕，然而，脸上的少了，谢茂搂着他摸了摸，肋下也是嶙峋骨相。

谢茂气得反手就打他股，骂道:“朕是少给你吃了么？瘦得跟民一模一样！”前些子哪怕衣飞石不常进，谢茂也会经常出去看他，倒也不觉得什么。

今年稷下庄试种神仙麦，谢茂临时离京十多天，这会儿再看衣飞石就有了触目惊心之。

衣飞石脸上本来挂着笑容，挨了一巴掌就怔住了。他这样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