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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重点:“师父，若天庭上线，徐莲师弟只怕还是有些危险……”

“漫说我并没有怪罪他。就算我不喜他，这天底下我不喜的人多了去了，天庭上线都要一个个死？你当天庭是什么？我做出来的天外大炮吗？逮谁轰谁？”谢茂没好气地说。

衣飞石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徒弟在身前，不好纠正他。

“我没想周全？”谢茂倒不觉得下面子，好脾气地问道。

“阿叙先陪师弟安置下来，此事我来安排，无须担心。”衣飞石难得温柔地拍拍徒弟肩膀，“从前师父对不起你，以后宽心度，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徐莲才好了一会儿，差点被他一句话说下泪来，只顾摇头:“恩师没有对不起弟子。”

“去吧。”衣飞石还给他擦了擦眼泪。

刘叙恩来这个世界也没多久，心说安置师弟，还能怎么安置？重新回生死册呗。

才走出门就看见容天美了上来，她对突然多出来的徐莲毫不惊奇，含笑道:“石老师吩咐我给二位准备了住处，请随我来……”待刘叙恩与徐莲走得远了，衣飞石才说:“我若替他修补好神魂，天庭只怕不肯认。”谢茂仍旧不解:“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他曾替我死去。如今也是不生不死的状态，游走于时间之外，天道方能准许。一旦天庭上线，督视诸天诸世界，我若将他神魂补齐，从前死去的那一部分如何饶得过去？”衣飞石说。

刘叙恩与衣飞石担心的是，应该替死的徐莲没有死，天庭上线会进行抹杀。

“从前他替你死，今你用圣魂补他神魂，一来一去，天道有什么不意的？”谢茂看着衣飞石略显苍白的脸还心疼呢，小衣跟前，天道算个！有本事来和君上干一架！

“我手中有时间轴，不管从前往后，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天道不能翻旧账，天庭更不能翻旧账。无须担心。”谢茂安道。衣飞石并未深度参与天庭外挂的项目，因而由此担心，谢茂倒也不是信口哄骗他。

衣飞石不怀疑谢茂的说辞，点头时，眼神仍有一丝恍惚。

“他人回来了，天庭也无须担心，你用圣魂救他——”说到这里，谢茂总有点切齿，“也不是第一次，轻车路、包管奏效。还有什么不意可担心的？”

“我有些犹豫。”衣飞石说。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谢恩时，只是碍于情面勉力逢，不愿扫兴罢了。”

“他是个懂事孩子，素来贴心，从不主动惹麻烦，也不懂得拒绝。”

“阿叙喜饮天河浆，我巡营归来便给他二人各带两坛。徐莲饮后灼心火，并不喜，只怕扫了师门兴致，从不肯表。有时候他会把天河浆匀给阿叙，我只以为他孝敬兄长，私底下总要补一份给他，他也不说不喜，每每接了礼物还要亲自来谢赏……”长者赐，不敢辞。

这句话在啃老族眼中是薅羊的令箭，在徐莲这样守规矩的孩子眼里，就是金科玉律。

“他不想活了，你就让他去死？”谢茂捧住衣飞石的脑袋，他的脸，“小衣，你最近这个脑回路有些清奇诡秘，我要读不懂了？你在想什么呢？”

“并不是让他去死。若我将他这段记忆封印起来呢？”衣飞石第一次犹豫地求问。

这段记忆是哪段记忆？谢茂瞬间就听明白了。

徐莲不想活了，一则是经历太多，身心俱疲。二则是很难面对谢茂与衣飞石。

倘若衣飞石把他慕君上到如今的记忆尽数封印，让他回到一片空白的“年少时光”，面对着已然定情的师父和“君上师伯”，他就算重新上谢茂，也不会让自己一心沉溺。

“抛去从前种种，轻装上路。倒也不失为一种救赎。”谢茂对此没什么意见。

“可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衣飞石对徐莲有一种同身受的悲悯，“若是我……宁愿死去，也不愿忘记。”谢茂对徐莲无法共情，可他瞬间就体会到了衣飞石的情绪，一颗心被衣飞石两句话得酥酥麻麻，还有热小耗子一般上下涌动，甜得有点想笑。

咳，正讨论封印失恋徒弟的事儿呢，不能笑！

“何妨问问他呢？”谢茂觉得衣飞石有点太动情了，“他毕竟不是你。”谈话结束，谢茂自认为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心情愉悦地和衣飞石继续观赏窗景。

谢茂此时并未恢复记忆，他也没有见过完整的《十剖我守心不绝大轮回经》，所以，哪怕他《大轮回经》，也并不知道剖身咒文必须从《大轮回经》中胎改造而成。

衣飞石知道其中的猫腻，他不知道。所以，他毫不知情地背锅了。

正如衣飞石所说，没有人能够离间他们的关系。哪怕衣飞石怀疑君上给徐莲写了一份无比狠毒的剖身咒文，也并未在谢茂跟前显出任何负面情绪。

事君殷切，一如既往。

衣飞石不可能对谢茂存有二心，他只能选择对徐莲更好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陪伴谢茂，衣飞石停了一切应酬，专心替徐莲补全神魂身躯。

他没有即刻去问徐莲是否要封印记忆。徐莲一直在十剖身轮回中往复，身心俱疲，人在伤病之中的心态往往是带着颓废和负面的，一旦恢复了健康，选择可能就不一样了。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