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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心里就喜得像是开出了花来。他又忍不住想，这要是真的和小衣煮了饭，以后还能治得住那个小混球么？他担心自己彻底沦为好好好买买买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待会睡醒了，还是要打一下脚心的。轻轻打也要打。谢茂严肃地想。

“圣人。”朱雨蹑手蹑脚进来，在谢茂耳畔低声，“相王府大王孙谢浩带人来拜见。”带人来？这就是带着私兵来了。听朱雨的口气，相王府不是来“勤王”的。他觉得以相王府的聪明，也应该不会这关头莽撞行事。

想了想，谢茂搁下朱笔，示意朱雨守着衣飞石，自己则更衣准备接见谢浩。

这一代相王谢璐是个很聪明也很正直的人，可惜前世他没活到谢茂登基。他的世子谢莹是个傻，两辈子都混到谢茂的政敌那头去了。所以，前世谢茂登基时，相王府就不存在了。

这一世谢茂登基早，相王府有谢璐镇着，轮不到世子谢莹蹦跶，谢茂也愿意和相王府接触。

——原因就是这个大王孙谢浩。

谢浩是相王谢璐的长孙，相王世子谢莹的长子，说聪明吧？算不上，比他爹谢莹好点。但这是个两辈子都上战场殉了国的忠臣。前世谢芝杀了衣尚予、衣飞金，西北战败，丢了秦州，那时候朝中无人可用，谢芝重用宗室，谢浩就领兵去了西北，死死堵了陈旭两年，最终死在了望虎坡。

谢浩今年十九岁，还未加冠，身材拔高大，衬得不怎么出众的五官也多了一股英气。

“臣奉祖父之命，携王府侍卫三百，听候陛下差遣。”谢茂看了常清平一眼。

常清平点点头，表示谢浩说的不是谎话，这三百侍卫都已经在控制下了，很老实。

谢茂很亲切地问了谢浩家中情况，问候他的祖父相王，眼看天不早了，还专门赐了膳，让谢浩陪着喝了两杯。这要是来的是相王，皇帝专门赐膳也罢了，就是个王孙啊？所有人都很震惊，包括谢浩自己都很吃惊，何德何能让皇帝如此看重？

偏偏皇帝就似乎真的很喜谢浩，同他说话时脸风，谢浩称呼陛下，他还着改口:“是皇伯父。”两支血脉其实已经远了，尤其是到了谢浩这一辈。然而，皇帝非要当伯父，谢浩还能反抗不成？

一顿饭吃完，谢浩被皇伯父忽悠得眼眶红红的，这么仁慈亲切的陛下，为什么都说他是暴君呢？言害人啊！可见京中多少心怀不轨的狗东西，心心念念想害皇伯父！

谢茂把隔房侄儿忽悠完了，回酿泉居一看，衣飞石还在呼呼大睡。

太后打发大女来问，本想叫皇帝与衣飞石一齐去暖阁吃饭，衣飞石还在睡觉只得作罢。大女回去复命，没多久又来传太后懿旨，吩咐皇帝不要熬更守夜，吃过饭与侯爷一同歇了，明早要去暖阁请安——太后也挂念衣飞石。

谢茂点着灯，翻了几个奏本，意兴阑珊地去洗漱更衣，正要搂着衣飞石睡了。

衣飞石呼变得短促了一些，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醒了。”谢茂悉衣飞石的习惯，习武之人，起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衣飞石是被饿醒的，然而看这天，看这架势，外边灯都熄了，皇帝正准备就寝，他哪里敢说我要起吃饭？故意糊了一下，闭上眼:“还想睡一会。”他所有的小病，谢茂全都清楚。当即吩咐朱雨:“掌灯，伺候侯爷起，把饭端来。”第81章振衣飞石（81）到底还是把酿泉居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人提着灯鱼贯而入，热腾腾的汤菜锅子摆了一桌。

谢茂陪着衣飞石漱口，又陪他坐下吃饭。都知道定襄侯得宠，朱雨安排了两个人在衣飞石身边布菜添汤——这可是御前。除了太后，旁人再有多大面子，领膳时有一个小太监帮着提点规矩就顶天了，搁两个常年服侍皇帝的人旁侧伺候？也就只有衣飞石了。

谢茂就偏头笑眯眯地坐在衣飞石身边，帮着理理耳边垂下的鬓发，擦擦嘴角的汤渍，看着衣飞石大快朵颐，他比自己吃喝足还意几分。

菜清鲜口居多，衣飞石受了伤，又连奔波没怎么吃好，谢茂前年就因纵着衣飞石胡吃海喝被太后教训过，现在老实多了，叫厨下准备的汤食都很注意，衣飞石最喜吃的炙小羊就没上。

衣飞石还是吃得很香，他这样年纪正长身体，睡醒了饥肠辘辘真是吃什么都香。

“汤饼都吃了三碗了，不吃了。”谢茂阻止人再动。

衣飞石略显失望，埋头继续吃盘子里的山药炖鸭，这菜本是用汤用山药，鸭炖得烂了没什么滋味，衣飞石不吃素，咔吧咔吧就把几块鸭肋连骨头一起嚼着吃了。

谢茂哭笑不得，说:“不是不许你吃，歇一会儿，与朕说说话，待会再洗洗，出来就叫银雷给你端汤饼来。”衣飞石这才把那一碗山药汤喝干，放下筷子示意不吃了。

人们收拾残局，朱雨亲自捧盅伺候衣飞石漱口，二人本就坐在榻上，谢茂斜着一条腿在衣飞石膝上，趁势偏了过去，将人搂在怀里，一只手就伸进了衣襟。

暖思。衣飞石睡醒了吃了，被皇帝搂着摸了摸，想的就是好事。

“陛下……”衣飞石有点按捺不住，想起自己又有两天没好好洗过了，着急去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