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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弟子，却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雪焚真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在蒲团上轻轻抚过，低声说:“我连一张都不曾给他……”※“舒坦了？”谢茂整个人都趴在衣飞石身上，两只手深深竖拥着衣飞石脊背，脸也往衣飞石颈上埋。

衣飞石浑身是汗，脸颊透出，被谢茂得透不过气，却和谢茂一样，双手紧紧搂着身上的人，含糊地回答:“嗯，嗯。”毕竟才劳累过，余韵袅袅，衣飞石就不想说话，脸颊贴着谢茂的头发，挨着蹭蹭。

谢茂明显没有给他回应。衣飞石便反省自己是否回答得太过敷衍，招惹先生不快了？不得已，从一片软烂舒适的思绪中挣扎起来，回忆起适才的愉与烈，脸上便不自觉地有了一丝轻松的笑容:“舒坦，舒坦呢。很久没有了，想得厉害。辛苦先生。”

“你个老氓。我问的是这个吗？”谢茂不地撑起身子，往下示意了一下，“这回彻底解决了长愈的麻烦，是不是心里舒坦了？”衣飞石完全沉浸在小别胜新婚的愉中，哪想到谢茂居然在说外人的事？

——没有穿衣服的时候，衣飞石本不和谢茂谈任何正事。

可谢茂非要谈长愈的事，衣飞石便冷静下来，将脑子里的浆糊控了控，承认地点头。

他在长愈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和谢茂的原计划。谢茂说他是路见不平，确实如此。看不惯就拉一把，如今雪焚真人随时都能渡劫至虚，冼主直入合道，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他是个极其谨慎的人。虽对长愈施恩，却没有绝对信任长愈。

若是继续留在千山殿，他也担心被冼主看穿来历，牵扯到谢茂这边就不大好了。

不过，谢茂想要的是九紫山的内门修法，衣飞石将自己想解决的问题解决掉了，也不能只管自己心里舒坦，不管谢茂的需求，他正要说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谢茂滚烫的手心贴着他的肩膀，将他翻过身来，声息中带了一丝低。

不等谢茂开口说话，衣飞石整个人都笼罩在这低低的息中，整个人就变得昏沉晕软。

“解决了心里的问题，咱们……再解决一下身体的问题？”谢茂在他耳畔轻声问。

衣飞石原本就被谢茂搅得脑子浆糊，这才清醒了不到两秒钟，又被谢茂推进了一片水之中。

什么长愈，什么九紫山……

衣飞石都不记得了。

先生是水，我便是鱼。鱼在水中，才得自在。

※卢随心传下圣谕，气势汹汹天下寻找龙饺时，长愈的冼主冷不丁就成圣了。

冼主入合道的动静不可谓不大，普通人对此是毫无知觉的，修为低微的小菜鸟也觉不到，长愈所在十分偏僻，距离得太远了，隔着几个星域，金丹、元婴、分神期的高修或许也觉不深，纵然有些隐隐的触动，也可能会误认为是其他的兆显。

——就譬如衣飞石向冼主施礼时，冼主明显觉到了不适，可他不会认为是衣飞石的缘故。

冼主入合道时，李秦阁、萧陌然也有应，远在荒星的解紫唯同样有应。

李秦阁怀疑是异宝出世，萧陌然则认为可能是极其遥远地某处星域发生了质变，解紫唯的想法倒是比较沾边，他怀疑卢随心是不是又突破了？本没有人想过，这世上还会出现第二位圣君。

但是，同样身在虚境界的卢随心，必然知道这世上出了一位能与他匹敌的大能。

劫雷是不会骗人的。

冼主做好了应付卢随心的准备。

哪晓得卢随心那边却静悄悄的，仿佛本不知道冼主的存在。

“你倒是不奇怪？”谢茂在院儿里坐着晒太，衣飞石正架火烤羊。

李秦阁被关在书房里做“功课”，萧陌然换了身女装，打扮得温婉娇俏，拿小围巾遮了喉结，本看不出这是个男人。北斗剑和龙饺都着他，要他教画眉。他不好对北斗剑上手，只用龙饺当模特:“咱们画的时候，先把眉分成三个部分……”只有子午扣还老老实实地守着安玉霖闭关的静室，倒也时不时地往衣飞石处看一眼，咂咂嘴巴。羊真的那么好吃吗？我也想要一个身体。等阿九出关了，我就让阿九给我找一个身体。

衣飞石将刚烤好的羊腿拆下来，用细刀片，盘子上只洒了一些盐。

端着盘子送到谢茂身边，也不叫谢茂动手，衣飞石亲自用羊蘸了盐巴，送到谢茂嘴边。见谢茂嚼了嚼，对他点了头，他才出笑容:“好吃？”

“好吃。你来点。”谢茂握住他的手，他指尖还残留着羊的余温与润意。

看谢茂的样子，是很想张嘴一口。衣飞石便有些紧张。光天化之下也罢了，关键是四周还有小辈，衣飞石深觉不体面。正想是不是出言阻止时，谢茂拿起身边的纸巾，轻轻替他擦了手指。

衣飞石松了口气，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疚:“三岁看老。他从前就是不动声的子。”谢茂失去了当初在菲斯乡下授徒的记忆，衣飞石的记忆还在。

在谢茂当初挑选的十三个徒弟当中，卢随心资质不算最好，情也不出挑，存在相对比较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相比起经过社会化的成年人，小孩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