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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宽的这种抚摸,并不会让韭儿讨厌。
那晚他甚至抑制住想要回头抱住任宽脖子的冲动,他想扭捏在任宽的怀里,听着任宽润沙哑的声音的同时,他也想壮着胆子撒娇。
他在向任宽索取,因为第一次有人宠着他,韭儿还没掌握好恃宠而骄的尺度,他大胆又保守,那些隐晦的事情,在他身体某个暗的角落里,在不停得叫嚣着“要”。
这种“要”是一种得寸进尺的贪心,就像是他坐过任宽的摩托车,不想任宽再载别人。
就像是任宽对他好,他不想任宽再对别人好。
就像是他去过任宽家里一次,就想再去第二次第三次,甚至说恬不知地想要留下来。
韭儿觉得是可的,可羞心的力度有限,本阻挡不了,任宽在他脑海一点一点的具象化。
原本是一团模糊的黑影,凭着韭儿惊人的想象力,他疯狂地去填补,虽然暂时没有颜,没有轮廓,但是依旧不会妨碍他对任宽美好的想象。
韭儿早就从怨和恨中离出来,他小时候也厌世地想过,为什么他会看不见,为什么世界就对他不公平。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被现实磨平了棱角,他学会自我调节,用一颗宽大的心,来面对自己眼盲这件事情。
他以为在潜移默化中,他早就适应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直到任宽的出现,他变得贪婪起来,他从想嗅到任宽身上的味道,想听到任宽的声音,逐渐加深到想要看看任宽的样子。
韭儿在这种甜和挣扎融的情绪中,回忆着任宽当时的动作,伸手去握住任宽碰过的地方。
原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要被任宽拥抱。
第12章身体从极度紧绷的状态下放松下来,韭儿只觉得小腹在不断搐,肌酸疼,两腮瑟缩,急促的气音,像是从坏掉的收音机里发出的声音。
在情的熏陶下,从脖子到头顶都冒着虚汗,韭儿眨巴着干涩的眼睛,脑子里绷紧的弦已经拉伸到了极致,松开后呈现出疲软的样态。
韭儿曲着膝盖靠在瓷砖上,冰冷的瓷砖早在热水的蒸腾下,变得温热,丝毫起不到将体温的作用。
“唔…”韭儿急切地想要找个地方蜷缩起来,放空之后整个人极度没有安全,任宽的名字像是鱼刺卡在他的喉咙一般,他想叫出声来。
就像是…就像是从小旅馆传来的那种声音,绵长的,暧昧的,粘稠的。
羞心会趁着夜,渐渐隐没在黑暗当中,韭儿会觉得可,会觉得丢脸,可是想要接近任宽的心,越发强烈,强烈到能将羞心狠狠地碾在地上,直至碾碎。
韭儿并不明白他在具体渴求什么东西,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任宽在就好了。
等心头那种难以填补的空虚逐渐淡去,韭儿才摸索着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韭儿脑子剩余的东西不多,只有任宽模糊的残影,以至于在他最悉的地方,竟然踢到了门板。
穿着凉拖鞋的双脚没什么实质的保护,脚趾结结实实地踹在厚实的门板上,韭儿不由发出吃痛的声音,痛楚从脚尖直达小腿,方才粉的思绪,痛像是夜空中的一道闪电,心境都被劈得锃光瓦亮的。
韭儿爬到上,哭丧着脸着脚尖,他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游移在一片漆黑中。
他暗暗地想道,原来想任宽这么疼的啊。
街上的子平淡又缓慢,每天周而复始,几乎溅不起什么水花,没过几天,任宽店里来了位客人。
这天任宽刚拿到快递,他颠了颠手里的分量,多半是给韭儿买的头盔,他站在台阶上,朝下喊道,“韭儿!上来!”估摸着王蕊应该不在,不然韭儿不会跑得这么利索,他顶着张红扑扑的小脸,哼哧哼哧地往任宽跟前跑,看他练的样子,要不是手里还拿着导盲杖,本不像是个盲人。
“宽哥。”从按摩店到任宽的小饭馆门口,中间隔着四大段台阶,韭儿跑得急,到任宽面前时已经气吁吁。
任宽拉着人在花坛附近坐下,“给你买的头盔到了。”快递上贴得透明胶被任宽嘶得撕拉作响,韭儿脸颊上提,脊椎骨又跟着声响颤栗。
只要想到是任宽给他的东西,他都忍不住想要藏起来,别人都看不到。
“啧…”忽然间,听到任宽怪异的声音。
韭儿有些急切,扶住任宽的手腕,“宽哥…怎么了?”
“这是不是发错货了,我买的明明是粉的啊。”手里的头盔被任宽来回摆,这个款式没错,有竹蜻蜓没错,就是颜上有很大的出入,“这怎么是黑的…”也不是不好看,但在任宽看来,韭儿长得白白的,那小孩配粉的不正好嘛。
他顺势摸出手机,想要确认一遍订单,订单上赫然写着黑两个字,任宽喃喃道:“坏了,是我拍错了,这什么手!”说罢,任宽还恨铁不成钢地打了打自己的手背,又道:“要不然寄回去吧,重新再买一个,反正快递费也没多少钱。”粉的也好,黑的也罢,对于韭儿而言意义不大,他早就忘记颜的分别,但是钱这个字眼,如今在韭儿这儿像是随时按着警报器一样。
“不!”韭儿捏紧任宽的手腕,“黑就黑吧…”快递费不贵也是破费,他真的不在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