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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听不清啊……他不知道自己的耳道在没在渗血，但是听觉仿佛严重受损，他只能模模糊糊的觉到大蛇丸在讲话，耳中尽是不知从哪里来的轰鸣声，好像世界正在他的知中坍塌，偶尔有故人遗音夹杂在轰鸣声中，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大脑自动产生的幻觉。

世界喧嚣，他觉到自己的指尖一痛——那与浑身的疼痛相比起来甚至不能叫做疼痛，只能说是指尖传来一点觉，于是他恍恍惚惚明白，大概是指甲剥落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伤。

“佐助。”耳边却好像有人叫他，音模糊然而语气温柔，在这铺天盖地的疼痛之中瞬间摧毁了他被风雨磨砺的坚如钢铁的意志力，心底漫上很多很多的委屈来。

眼睛酸，他徒然的张大了双眼:“……哥哥·……”软弱的呼唤带出软弱的象征，酸涩的眼眶中漫出酸涩的体。

“……我想着……念旧的人……”那呼唤的人好像又说了什么，有些悉。

不是哥哥。

“……鸣人……”他换了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用力张开了五指——只握住了草雉的刀柄。

眼前白光骤散，彩倒灌进视觉神经，幻境中出现那些已经离他而去的人。

那里有宇智波的家族墓地；有荒废多年，被好几次提出要拆的宇智波大宅；有提鞋出门回身把手指戳在自己额头上的兄长；有小时候安自己的邻家叔叔婶婶……

还有各种各样的鸣人，躺在终结之谷下，站在婚礼现场上的鸣人，他身边站着黑发白眸的女子，身后簇拥着全世界。

幻境中的人各自离散，而在这剧痛当头的此世，谁也没有来。

他呛出一口血来——已经尝不出来味道了，是胃也没准:“……”他想说不要离开我，可是哪怕在这样的剧痛之下也嫌自己软弱，终于又一咬牙，把哀嚎和恳求一起狠狠咽回去了。

我没后悔过！混沌中也要发狠，他咬着后槽牙，双目通红。

都是我自己选的！我舍得！我有这样敢抛弃一切的胆量！斩断一切的人是我，放弃一切的人是我，先走的人是我……

手掌里的草雉硬硬的硌着他的手心，这样冰冷坚硬，这样叫人踏实——难道不是如此吗？在这世上，能在绝望之下给人希望的唯有力量，在这样的痛苦之下能握在手里的也只有力量……

“……你痛的时候我也会觉到痛苦。”

“我来成为你的归宿。”

“不舒服的时候要告诉我啊。”骗子……

恍惚间又听到卡卡西的声音，语重心长，说着这样的话，像是师长又像是父亲——“独自一人背负一切太难了……你在世上没有在意的人吗？”我没有……我没有，老师。我在意的人……不在此世之上。

他不知道又咬到了哪里，浑身上下又漫上一波新的疼痛来，比之前的疼痛更加猛烈，摧枯拉朽的摧毁了他仅剩的神志——视觉完全黑下去了，听觉也完全沉寂了，触目所及只有黑暗，黑暗中的疼痛如海，他是海上的孤舟，被翻来覆去的海拍的万念俱灰。

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幻境是墓碑上小小的六芒星，一方黄土静谧安宁，在想象之中温暖而美好。

原来我……已经开始向往长眠了吗。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明媚的光洒了半个树。

他听到了鸟叫声，睁开眼看到光的时候好像从地狱里爬了回来一样，那种噩梦般的疼痛已经消失无踪了，浑身上下只有虚般的无力。

草雉还绑在他的手上。他一时间躺在地上有点不想起来，缓了几分钟，慢慢的驱动查克拉使用咒印，黑的咒印一点点的爬上整个身体。

咒印一阶段恢复速度会快很多，在这之前就先躺一会吧。

可惜有人不要他清净，大蛇丸道:“如何，你休息过来了吗？”佐助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透了:“……多久了？”大蛇丸顿了一下，道:“六个小时，算上你昏的时间的话，大概是一天半。真是坚强啊，佐助君。”

…

…这么久。

大蛇丸道:“我觉得你需要明白一下这个药的真正使用……”佐助心想我不能更明白了，这药最大的作用是使人软弱。便道:“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大蛇丸道:“你真的明白就好。佐助君，我之前告诉过你这个药过量会很痛，但是还有一点，虽然早期只是疼痛，但是如果太过分的话是会影响寿命的。这也不难理解吧？强行促进身体短期内成长到成状态，一定是以透支未来的子为代价的。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明白这点。”忍者有几个能安安稳稳活到寿终正寝的？

但他没力气再和大蛇丸讨论下去了:“……”大蛇丸道:“佐助君，如今对我来说你这个人的意义比一切都要大，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也是我帮助你的原因，你能明白吗？”佐助轻声道:“我和你的易还算数。”大蛇丸:“？”佐助觉到体力稍微恢复一些了，便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将来如果我死了，这副身体归你，随便你拿去做什么都好。”

…

…

“怎么了，鸣人？马上就要到木叶了，你也得打起神来，一直着脸可不行啊。”自来也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