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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蚀着身体。

又一瞬间，他看见了火中焦黑一片的秦竹，她在哭在喊，在说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死。

又浮现了齐桓的面孔，齐桓口有个血窟窿，眼含泪的盯着白澜石，哑声道，“哥哥，我好痛。”

“对不起...”白澜石皱着眉头小声道。

守在一旁的荣乐顿时惊醒，推了白澜石道，“公子，公子醒醒。”白澜石只觉得一股力道将他离了梦中，缓缓睁开已经漉漉的眼睛，茫的看着脸担忧的荣乐。

荣乐绽放了一个极苦的笑容，“公子，梦魇了。”白澜石发现里衣已被汗，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没事了，我睡了多久。”白澜石伸出手指拍了拍荣乐的脑袋。

荣乐了鼻子道，“回公子，一天了。”白澜石看向窗外，确实没了光亮，应该是晚上了。荣乐扭过头小声的泣，起身拿了被热水递给了白澜石。

白澜石倚靠在墙上，被子堆积在间，喝了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看着鼻尖红红的荣乐道，“不必自责，是我执意要出去的，病了也该是我负责。”荣乐用手背摸了把眼睛，有些不稳的说道，“我知道秦姐姐没了，然后看见公子卧榻不起，荣儿害怕，害怕公子也走了，荣儿便是罪人。”说道后头自己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放下茶杯，白澜石深了口气，柔声道，“我知晓你一直耿耿于怀于当年的事情，我是对我的身体充了厌恶不喜。”见荣乐抬着红彤彤的眼睛望着自己。

白澜石伸手点了点荣乐的脑袋，“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明知道身体会废了，我也会去救，不管是谁，我都会去救。”

“这么多年，我便渐渐明白了，天命不可违。你的公子自有自己的命数，荣乐公子不愿你将自己的未来与我捆在一起，你就是你。”荣乐溜着鼻子，怔怔的看着白澜石，白澜石摸了摸空空的胃笑道，“没被疾病倒，怕是要被饥饿打败了。”荣乐赶忙起身，对着白澜石道，“公子等等，饭都在灶上热着，我这就给您端来。”望着小跑出去的荣乐，白澜石力的躺了下去，思维还沉静在刚刚的梦境中没出来，白澜石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四肢好重，脑袋好痛，病来如山倒的滋味白澜石算是尝遍了。

待到荣乐端着饭食回来，白澜石已经侧卧在上睡着了，放下托盘，荣乐蹑手蹑脚的走到边蹲下，试了试白澜石额头的温度，听着其平稳的呼声才起身。

白澜石这一躺便是半个月，待到可以下走路时，齐桓齐靖一同进了长青宅。

白澜石裹着毯坐在火炉旁，与对面端坐的二人面面相觑，垂下眼眸笑道，“二位殿下怕是掐着长青宅开门客的点来的。”齐桓瞥了眼端坐着的齐靖，不认输的也做正了，见着白澜石穿后衣裳，仍然能看出消瘦，心疼极了，“哥哥瘦了许多。”细长的手指勾起桌案上茶壶拎手，白澜石为二位殿下沏茶，“生病哪有不消瘦的，有劳殿下关心。”齐桓看着白澜石手腕突出的骨骼，觉得格外的刺眼，怎么哥哥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二位殿下能否与我说说将军府之后的事，白某一直处于半昏半醒之中，几乎与外界隔绝了联系。”白澜石道。

二人面皆是沉痛，齐靖开口道，“这次将军府失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纵火，纵火之人便是藏匿在将军府的东瀛人。他们听闻族人战败，京中潜伏着的人便随便挑了一个曾去边疆将士家纵火，魏将军因为家中防备松懈便让他们得了手。”白澜石心下一沉，端起杯子的手悬在了空中，顿了顿又放下了闻道，“魏将军现在如何？”齐桓，“那哥哥走后，我陪着魏纻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帮着他将人沉在了河里，迄今为止魏纻都未曾再回府，一直住在军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