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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费里三世已经被罢黜,引亲兵北退。莱西国王变成了被圣廷控制的查理王子,俗世政权开始转移到圣廷机构中。面对这种政治权利的直接转移,莱西人开始表现出不安和不信任。
这种情况,就是圣廷“救世”的最佳时机。
他们能够平定人心,让人们相信黑死病是神明降下的惩罚,让人们相信,唯有圣廷才能拯救他们。从而彻底建立起,一个真正的宗教国度。
国王这一次将圣威斯大主教当街斩首,其实就是对此的一次试探。
如果圣廷反应烈,下令西征罗格朗,又或者直接派出一队队异端审判者赶来罗格朗,以强权镇罗格朗的反抗。那么就证明距离他们的“救世”行动时间还长,他们还需要用强硬的手段来维护自己在俗世的权威。
但是如今圣廷对于国王的《限制炼狱信条和圣职授职条例》和处死圣威斯大主教一事,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们只宣布罗格朗的新条例无效,宣布开出安尼尔院长的教籍。
这种称得上“温和”
“退让”的反应,让一些选择站在国王这边的贵族们到格外高兴。他们觉得这是了不起的胜利。
然而在国王眼中,这不是胜利,而是一种不在意。
这意味着,圣廷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很快解决黑死病,借此正式建立地面上的神国。相比神国的重要,其他的事情都不值一提。
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好在于,他们终于获得了一段力相对较小的发展时间——或者称之为备战时间;坏在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他们将直面圣廷。
国王靠在椅背上,沉思着。
查尔斯看着他,想起那一次国王亲赴东南。
人们为了瘟疫的接触而呼时,国王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是为王者的责任,他们每时每刻都在踏着刀尖前行。
在刀尖上起舞的人,要足够疯狂,因为只有疯狂能够使他无所畏惧,但也要足够地谨慎,因为一旦有一点差错,他就会粉身碎骨。但是往往,人们只会看到他的狂妄,而看不见在狂妄之下的所有深思虑。
是疯子,也是最清醒的人。
这一刻,查尔斯受到了好友白金汉公爵这么多年来的自责——国王背负这么多,可明明他还如此年轻。
“陛下,我为您带了一件礼物。”查尔斯看了一眼天,岔开了这些沉重的话题,提醒国王该休息了。
“也许您会想看一看它?”作者有话要说:[1]“在宗教改革前的几十年中,许多受过教育的人对教师是否有权干预善男信女灵魂的永远安宁也许产生过疑问;但一到关键时刻,几乎没有人敢战出来说。”——《宗教改革史·上卷》【英】托马斯·马丁·林赛[2]历史上黑死病在中世纪的“第二次大行”始自1347年在欧洲、远东及北非地区大肆传播,其持续时间长达四百余年,直至18世纪上半叶仍有出现(1720年马赛瘟疫是史载最后一次)。中世纪里黑死病一直是人们头上挥之不去的影,第二次大行包含了当时的一系列瘟疫。
第105章海外来客又高又瘦的画家格拉克走了进来,当然,现在应该称他为廷画家先生了。
与查尔斯一起,来到的梅茨尔城堡的,还有这位画家先生。
在此之前,他因为一幅画得到国王的赏识,荣登罗格朗廷画师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不少人酸涩地说“那真是个好运的小子”,不少原本服务于各大贵族的画家们嫉妒得要命,大肆抨击他的画简直是玷污艺术。
但是令他高兴的是,有许多人前往科思索亚的市政大厅欣赏他的画。
查尔斯没有阻拦他们,仿佛是上天对他的补偿,他曾经获得多少嘲讽和抨击,现在就会获得多少赞誉——甚至有不少人,开始向他学习新的画法。
没有比这更能令他开心的了。
和之前第一次面见国王的时候先比,格拉克先生状态要好上一些——至少衣服要显得干净整洁多了。
不过,国王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吃惊。
“怎么了?难道我们偌大的一个罗格朗,真的连一位廷画家先生都养不起吗?”国王诧异地问查尔斯。
格拉克还是那副疲倦得仿佛随时要猝死的样子,脸苍白得和血鬼差不多。
查尔斯也是一脸错愕:“格拉克……?”格拉克连连鞠躬表达自己的歉意,他急忙解释道,这几天,他有了新的灵,因此无论如何也要将那副画画下来。这段时间,在宾馆中,他就在做这件事。
“让我们欣赏您的佳作吧。”国王对他的天才——或者说疯子们——向来宽容,他原谅了画家的失礼。
第一幅油画被侍从小心翼翼地立了起来,格拉克的脸上出淡淡的自豪。
这一幅画几乎有整个房间三分之二的长度。
这一幅,就是国王命令他画的《科思索亚瘟疫之夜》。
国王再一次确认,格拉克注定在艺术史上重重地留下属于他的一笔。他是个天才,毋庸置疑。
画的主题“瘟疫之夜”本来是绝望的,抑的,悲伤的。但是格拉克赋予了这幅画以极为大胆的明亮彩,它称得上辉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