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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绘画理论提出了质疑因此遭到了老师的驱逐。后来又因为醉酒，不慎在酒馆中说出“绘画作为一种表达情与思想的艺术，不应该仅局限于宗教题材”，而遭到举报。

他那时候所在的“艺术之都”威尔距离圣廷所在之城很近，要不是有好友冒险提醒，他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扔上火刑架了。

格拉克不得不隐姓埋名，远渡深渊海峡，来到了圣廷影响力相对其他国家而言较小的罗格朗，成为了一名默默无闻的画家。

今天是他最为冒险的一次行动。

酒馆的老板简直觉得他疯了——就他这种毫无名气的画家，居然想请国王看他的画！

格拉克在国王的住所前守了好几天。

赶来此处提出诉讼的人太多了，一名画家毫无存在。在酒馆老板想强行把他拉回去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巡视回来的希恩将军巧合之下，看到了他的画，那位高贵的骑士将军答应在国王面前提一下。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事。

格拉克的呼有些急促，他持画笔时稳得出其的手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

——他有个愿望，他希望自己的新画法和理念能够传播开来，这对于离开了艺术之都的他来说简直毫无可能。

但是，今天，他觉到这是他唯一可以实现愿望的机会。

他能吗罗格朗的君王能够赐予他想要的吗？

他不知道。

国王书房的门就在眼前，侍从在得到允许之后推开了门。…………国王打量站在面前的画家。

可以看出来他在来之前应该已经全力收拾过自己了，但是经济条件上的窘迫，让他实在无法做出太多的改变。他的外套陈旧，出来的蕾丝袖口带着各颜料清洗不掉的痕迹。他的气质让国王想起了自己那群疯人科学院的先生们。

也许天才总是自带神经质的气息？

跟随在画家先生后面的，是暂时充当了他的助手的酒馆老板。

“轻松些，先生们。”国王收回审视的目光，“您可以说出来意了。”他这句话很大程度上是对那位动且紧张得快昏厥过去的酒馆老板说的，因为画家先生更教人担心的是他看起来疲惫得随时可能猝死。

——这一点与国王有些关系。

一方面是灵蜂拥而至，作画未免太过于忘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画家不清楚国王到底会在科思索亚停留多久，他知道一旦国王离开科思索亚，他想觐见国王就难如登天了。两者相加，他几乎是拿命来快速完成这幅画。

“我想将一副画献给您。”格拉克定了定心神，说。

得到允许之后，酒馆先生协助这位画家将画展现在国王面前。

房间里除了国王还有内务总管，查尔斯先生以及其他几位市政官员。但是等到画立起来之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副画引过去了。

和以往所见的所有画截然不同，在这幅画上没有任何宗教的痕迹。

时间突然地倒了，十二月的那场大瘟疫忽然又横跃而出，铺展在人们眼前。

画上暗的气氛与绚烂的光明碰撞在一起。乌云着科思索亚城，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影中隐没着无数呻着的病人，人们对于那场灾厄的记忆再一次被唤醒，那些悲伤与死亡浮起在面前。

但是死亡与绝望并不是这幅画的主题。

病人们从影中挣扎仰起头，国王的侍从们站在街道上将蔷薇硬币分发给人们，在自由商会总部高大的建筑上，群鸦振翅而飞。天空中，那些浓重的乌云里，璀璨的光破云而出铺洒向整座城市。

光落到那些仰起头的病人脸上，落到那些四散而飞的乌鸦身上，落到那些身披铠甲的骑士身上……光明与影，死亡与生命，所有的浓烈情带着让人颤栗的力量从画面上澎湃而出。

这是一幅没有神，却教人敬畏的画。

市政官员们颤栗地注视着它，不明白自己这种敬畏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一幅画会让人觉到笔触里蕴藏着某种可怕的力量？

他们甚至不明白，那力量是什么。

凝固一样的寂静让酒馆老板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他会陪着格拉克来，一方面是因为与格拉克关系不错，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这幅画的确好，虽然好在哪里他说不出来。因此怀了一份赌徒的心理。

但是眼下的沉默不由得让他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我注意到您这幅画并不是以艾克派的画法进行创作的，是您自己新研究出的技巧吗？”寂静中，国王打破了沉默。

格拉克有些惊讶于国王目光的锐。

他回答道:“是的，我并非以透明画法来进行创作的。”艾克派习惯于使用带有透明的颜料在画布上层层罩染，从而进行绘画。但是这往往需要等待每一层画干透才能进行下一层的罩染。这是如今画师们习惯使用的绘画方式，它能够使画面呈现出较强的真。

格拉克在威尔学习绘画的时候，就曾经试图指出这种绘画方法除了颜有时难以晕染和连接的缺陷外，还容易僵化绘画的思维，不便于灵活表达。

不过当时他的建议并没有得到认可，反而触怒了导师。

绘画是用来歌颂神明的，就是需要严肃庄重对待。在紧邻圣廷的威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