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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缓缓落地的时候，空姐把他唤醒。

“先生，我们准备抵达b市……您还好吗？”空姐吃惊的问，“您……哭了？”谭飞航摸了摸脸颊……在梦里，他又一次落泪。

“我没事。”他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

空姐走后，他看着窗外出现在雾中的b市，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准备好面对当年的人和事。

无论是池念、还是池晔，亦或者是他自己。

——说到底，他最无法原谅的人是，是那个懦弱的、愚蠢的、/公/众/号/小/甜/好/文/铺/毫无力量的自己。

*苏晓早就开着车在机场外等他，冷清的空气让他清醒不少。

车子驶出后，苏晓对他说:“晚上星洋有总裁办公会召开，几个大股东和公司关键管理层都会到场。徐卿会在会上提议《臣》的男二由池念出演。”谭飞航“嗯”了一声:“这是徐卿着急叫我回来的原因？”

“是的。”苏晓说，“虽然池念在之前的综艺里人气回升明显，较上月热度上浮了15%百分点。即便《臣》只是个网剧项目，但是徐卿依然认为自己提议池念出演相关角难度巨大。她说急需您的支持。”

“我知道了。”谭飞航说。

*谭飞航抵达星洋的时候，星洋灯火通明，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会议室里已经坐股东及关键管理层。

徐卿的声音正从里面传过来:“为什么这个角不能给池念？我个人认为在目前这个阶段也只有池念可以胜任了。”谭飞航推门而入。

会议被临时打断。

他扫了一眼，徐卿在，洪翔在，范立诚在，其他的管理层也都在，以及……姑父志学。谭飞航微微挑了挑眉。

“请继续，不要因为我的到来打了节奏。”徐卿继续提议池念出演萧燕然的提案，不出意外，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谭飞航听了半天，并没有话。

等众人都给出了意见后，范立诚问:“谭总，您有什么意见吗？”

“一个网剧选角，还是男二这样的角，需要拿到总裁办公会上来说吗？”谭飞航问。

范立诚一噎:“原本是不需要的，导演有最终决策权。不过池念毕竟身份特殊……《臣》的男二又一直未定，这才启动了加急程。”

“徐卿的意思是让池念出演？”

“池念是截止到目前为止最适合的演员，上一次的碰头会上，他非正式的试戏证明他完全匹配这个角。”徐卿道。

“更何况《聚光灯下的考卷》第一期的打爆充分证明了池念的关注度极高。他作为富有争议的艺人，本身就能带来话题度。”谭飞航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定池念吧？”在场的众人都愣了。

范立诚脸有点不好，他忍不住瞥了一直没说话的志学一眼:“谭总，这……这……”

“怎么，总裁办公会，不就是让总裁来定夺你们确定不了的事情吗？”谭飞航毫不客气的说，“还是说我不是总裁？”他视线一转，看向志学:“或者大家都想听听姑父的意见？”一直没开口的志学这才笑着看向他:“不过是个普通网剧的选角，拿到总裁办公会上已经足够麻烦你了。我又怎么会有其他意见？我都听谭总的。”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谭飞航站起来:“时间不早，散会。”*蔷薇苑5号，依旧如以前那样冰冷。

以至于回到家的谭飞航了一口冷空气，觉浑身都在发抖。

他已经出招了……接下来就得看看有些人是不是会按耐不住的动弹。

洗完澡后，谭飞航拨通了池念的电话。

电话响了五六次才被接通。

“喂……”池念那个更冷一些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谭总，您这么忙，怎么想到要给我打电话？”

“你们那个短视频剧拍得如何了？”谭飞航问他。北北“已经建组。”池念道，“今天开机了，我累死了。”

“听你声音，不怎么高兴？”

“我只是不懂，我这边忙到累成狗。谭总不关心我，反而睡完我就去看我哥。”池念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不道，“您都说我们兄弟一模一样，怎么，现在是我当我哥的替身呢？要不要这么狗血。”谭飞航轻笑了一声:“明晚回一趟b市，然后再给你一周时间。”

“什么意思？”

“后天《臣》剧组要在b市开机仪式外加新闻发布会，你需要到场。接着还有一个星期《臣》会正式开拍。在此之前完成短视频剧的拍摄。”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要出演《臣》的男二。”池念那边一笑:“谭总原来匆匆回b市是为了我？”

“徐卿发起，我只是复议。没有你之前的种种积累，这事不会成。”谭飞航道，“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谭总。”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谭飞航放下了手机。

奇怪的很，十年前一直觉得池念的声音就是像这个电话里一样，骄横不客气。

现在他似乎已经能够很明显的听出属于某人的柔和低哑。

——从来没有人能分清我们兄弟俩，连父母都不行，连相处十几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