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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弯成月牙。

“我回来了。”像是梦，他做过做酸涩却又最甜的美梦。

※※※※※※※※※※※※※※※※※※※※87微博关注查看编辑内容可见^^第八十八章游屿在薄覃桉面前，倒是把多年收着的脾气又都出来，再加上薄覃桉又纵着，第二天早晨早饭便靠着枕头被薄覃桉一口一口喂着吃的。

房间是游屿少时从没进去过的主卧，当初在薄覃桉家住时，主卧的门经常锁着，连薄邵意都不许进去。

以前游屿还以为薄覃桉有什么秘密，但其实这间房也就只有一张大得离谱的有点特，其余跟次卧摆设并无差别。

他把手机关机丢进包里再没打开过，穿着睡衣在别墅内到处晃。薄覃桉出门一趟，再回来时竟带了一整套的画具。游屿跟在他身后，并不动手帮忙。薄覃桉动手拆画具时，他趴在他怀里看购物清单。

“还贵。”游屿说。

“想画吗？”薄覃桉问他。

游屿点点头，抱着他的说，给你画，我愿意。

把画画当做一种职业，哪怕再热，走到最后都变了样。游屿知道自己现在心态不正，总想着赚钱，把初心丢得十万八千里。

在画画上，他和薄覃桉没什么共同语言。薄覃桉再神，也只是一般人的审美水准，如果让他聊医学方面，游屿听不懂。但如果让游屿拉着薄覃桉讲美术史，薄覃桉这种理科生大概也不会明白所谓的象派漫。

游屿不喜画人体，哪怕是因为艺术，他也看着那些模臊得慌。

“模，八块腹肌。”游屿对着薄覃桉比了个夸张的八，见薄覃桉笑而不语，就知道这个人本不会像平常情侣般吃飞醋。

他摸摸薄覃桉的腹肌，再戳戳自己的**，啧啧叹，“那些模特长得不错，但外国人口多，腿也长，想想都受不了。”说罢，他嘶嘶嘶地从薄覃桉这里寻找安，薄覃桉捂着他的脸说:“我见过不少。”得了吧，游屿嘟囔道，无论什么美男，美女一丝不挂在你面前都只能算“人”。

薄覃桉乐了，问游屿你算什么？

游屿指指自己，又一拳砸在薄覃桉口，力道轻，但薄覃桉还是配合他战略后仰。游屿意地点点头，“是你的心头。”话说得无辜极了，还带几分炫耀，薄覃桉终于被他逗得大笑出声。游屿很少见到薄覃桉笑得这么开心，便也跟着一起笑。

大学毕业后，游屿很少能有专心做一件事的时间。他的假期还没完，但薄覃桉临时有个手术要做，病人是从其他医院拉过来的。薄覃桉准备了两天的饭，装在饭盒里让游屿记得吃，先回医院处理病人的事。

游屿胃口不大，但薄覃桉做足了分量，走的第一天晚上游屿只拆了一份菜放在微波炉热，也没吃完，还剩下一半。

翌，水未散时游屿便坐在被窝里发呆。主卧也能看到楼下花园，清晨雾重能见度不足，游屿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个什么，便神志不清地下跌跌撞撞冲去浴室洗漱。

薄覃桉带他回这，对于游屿的意义是不同的。也说不上来自己此时的心情，高兴肯定是有那么几分的，但好像酸涩也占绝大多数。他安静画了三天的画，终于在深夜昏昏睡时听到门关传来的声音，紧接着，有人在上楼，很快卧室门被打开。

“你睡你的。”薄覃桉放下手中的钥匙，见游屿头大汗蒙着被子，取来纸巾坐在边帮他擦汗。

游屿顺势用脸蹭了下薄覃桉的手背，哑着声说消毒水。

“手术成功吗？”

“没有。”薄覃桉说。

游屿闭着眼，沉默了会，睁开时已一片清明。

“你好像不太高兴。”他握了握薄覃桉的手，问，“你的手怎么样？是我不好，没等你手完全康复再离开。做手术有影响吗？”

“很好。”薄覃桉摊开手。

真的吗？游屿没说出口，他伸手打开头柜边的夜灯。柔黄的光自灯罩内晕散开来，轻薄地笼罩三步以内的范围。与此同时，他看到薄覃桉熬红的双眼，以及略冒胡茬的下巴。

“手术没有成功，很难过吗？”游屿接着问。

薄覃桉摇头。

像薄覃桉这种人，行医数年，早已对患者的喜怒哀乐麻木。游屿正想问什么，薄覃桉却开口了。

“医院收了个高三学生，学习力太大，寝室自杀。”

“抢救四天，没救回来。”薄覃桉说，“学生母亲跪在我面前，求我救孩子。”其实薄覃桉赶到的时候，与其他医生会诊，都认为没必要再为病人进行手术，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再手术也只是折腾医生折腾病人白花钱。

病人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就在薄覃桉正开刀时。病人病情忽然急转而下，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我猜猜你想心里在想什么。”游屿笑道。

没待他说话，薄覃桉又一次打断他，对他比了个嘘。

这是游屿第一次直面薄覃桉的脆弱，好像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自杀这种事情自己也做过，如果没有跳楼，大概也不会遇到薄覃桉。他既庆幸又后怕，他庆幸自己因为怕死而没选择更高的楼层，他后怕，后怕自己如果没有遇到薄覃桉，自己的未来还是会被舒少媛